随后让仵作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查验。
仵作用手帕捂着口鼻,认真看清楚后,回道:“禀大人,确实是妇人的尾指骨,年纪和秦月娘离世时的年龄吻合,且骨头是从内里呈现黑色,是中毒至深后毒素入了骨髓。只待开棺查验,再比对是否同一人。”
公堂外哗然。
傅老夫人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抖成了筛子。
陈叔磕下头,大声说出了秦月娘坟墓的位置,居然就在京城。
秦宝姝到此时此刻才知道,祖母和父亲为了她以后的安稳,做了这许多的谋划,就连祖母的尸身也在父亲没在京城立足前就迁埋好了。
既然坟墓就在京城,查验起来更是方便。
大理寺的人不过一个半时辰,就验明秦月娘正身,哪里还能容忍傅老夫人狡辩!
可大理寺寺卿还想起一个问题,问陈叔当初傅公子去哪里了?
陈叔摇头:“公子埋下老太太后,伤心过度,不过半年就离世了。但公子说自己不孝,错让生母替为之殒命,不愿意留下尸身,嘱咐草民将他尸身焚烧殆尽,亦不用掩埋立碑,散在了江里。”
如此,也无法再查证。
大理寺寺卿若有所思地看向堂外的少女,举起惊堂木重重敲下,将傅老夫人收押关进大牢。
围观的百姓为之欢呼,秦宝姝掩面痛哭。陈叔踉踉跄跄地走出公堂,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姑娘,我们回家吧。”
方瑀珩搀扶着伤重的陈叔上了马车,秦宝姝亦步亦趋,慌乱得如迷失方向的孩子,上了马车思绪也是乱糟糟的。
“把软垫都拼一起,陈叔你趴着吧。”
“不对,身前也有鞭伤,不能趴着……”
“不能躺着,也不能趴着,这可怎么好?!”
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要不是车内人多逼仄站不起身,她恐怕早在车内慌神地打转。
方瑀珩去握了她手,用掌心的温度去暖她冰凉的指尖,温声道:“莫慌,把床褥铺多几层,软和些,就压不着伤口了。”
陈叔作证后,所有的精气神都像是被抽光了,就连上马车也全靠本能支撑,听见少女带着哭腔的话,又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吃力地安慰:“姑娘不用担心,皮肉伤,养几天就好了。”
秦宝姝也知自己的焦虑传到了陈叔那,不想让他还分出精力来担心自己,连连点头。
然后她跟边上的拂风说:“回去第一时间把东厢房的床榻铺厚一些,薛郎中让他也留下吧,这两日都别走了。”
陈叔又挣扎着说:“姑娘,我回商行,哪里能住到你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