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瑀珩用父亲添油加醋干的好事堵了回去,唐老爷被噎得嘴角一抽。
他是利用唐公子的名义救助过百姓,但他本人并不在场,结果他父亲玩一出替身计。他就那么声名鹊起了。
“你都回来处理了,他们还能围老子?!”唐老爷翻了个白眼,方瑀珩啧一声,“别用那么老套的激将法。不过真让他们再围了你,确实是我无能。”
他话音还未落,人已经出了正房,唐夫人疼得难受,还是被父子斗嘴的场面笑出声。
唐老爷忙转过来妻子:“可别笑了,一会再牵动伤口,还是自个受罪。”
说话的时候,他目光落在妻子下巴连到脖子的烧伤,喃喃了一句:“这怎么不叫新仇旧恨?老子算计了我们,他的儿子又伤了你。”
“所以,他心里有火,就叫他发泄发泄吧,就是儿媳妇那边……”唐夫人担忧着。
“回头他真被甩了,我再腆着老脸去求她给个机会,我这老子当得,怎么跟个孙子似的!”
唐老爷惆怅,唐夫人只想笑,去握了他手,温柔地说:“他如若不是想孝顺你,又怎么能只身一人闯京城,孤零零在外头一待就是十年,你不能占了便宜还卖乖。”
唐老爷是不屑地啧一声,那表情和方瑀珩刚才如出一辙,不过他眼底浮荡的是笑意。
方瑀珩出了正房,漫步来到院子后那排后罩房,砚书和琴书就在门口守着,内里有着利刃破开皮肉和鞭打的声音。
砚书见他拱手道:“嘴硬,不招。”
“留一个,其余都杀了。”他抬头看天空,月色幽幽,和他眼底的戾气交织出森然杀意。
砚书姐弟俩相视一眼,随后推门进去了。
不过片刻,姐弟俩又从屋内出来,砚书问:“公子要亲自审?”
方瑀珩颔首,砚书立刻进屋去,随意从尸首身上撕下布块,把那个人的脑袋都给包了起来,蒙得严严实实。
待砚书再出来,方瑀珩才进了屋。
屋内是浓郁的血腥味,地上横着六具尸体,他看也没看,直接来到那个已经被吓尿的‘幸存者’跟前,抬脚就踩在那人胸口。
只听咔嚓响,一脚竟是不知道踩碎了那人几根肋骨。
他居高临下睨着脚下发抖的探子,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傅家必须偿命,敢再伤一人,皇帝案头立马就会有密报送到。他在漕运和去岁的冬赈灾款做的手脚,可不是只有天知地知,让他想清楚,是先自保还是要保傅家。”t
那人就蒙着头,被丢出唐家。松绑后,他头也不敢回,连滚带爬离开唐家所在胡同,给主子报信去了。
然而紧赶慢赶,方瑀珩回去的时候,还是过了宵禁点。
秦宝姝自他离开后就心里忐忑,一会儿就出屋来庑廊下的小桌前站着等一会,然后再被拂风劝进去,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