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魏家表姐妹更是茫然。
冯正林是谁?
平西伯到底在问谁话?
没有得到回应,冯大老爷终于怒不可遏,三两步走上前一脚就把缩成一团的年轻人狠狠踹翻在地。
“——你父亲常说你体弱,他又仕途不顺,只能到河间府去当一个普通衙役,我念和你父亲幼年时的情谊,好心让你在伯府住下跟着兄弟们念书!或许能考个功名!”
“结果呢!你居然敢做下这偷梁换柱,去哄骗人姑娘的弥天大祸!礼义廉耻呢!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话音刚落,冯大老爷又是一脚踹到冯正林的肩头,就那么踩在他肩膀上,逼迫他仰着身子,露出那张惊惶失措的脸。
林大姑娘一直处在私会被人抓住的恐惧中,惶惶不安间听见陌生的名姓,脑子里更是乱成一团,根本没能理清状况。
眼下冯正林被平西伯一阵打骂,她惊飞的魂魄像是被收线的风筝,被一根线猛地拽拉回体。
方才还没能明白的话都清晰了,恐惧却像潮水一样褪去,却并非消失而是变成了巨浪,将她整个人都掀翻淹没在其中,窒息得快喘不上气。
魏姑娘也听懂了,比林大姑娘更为害怕,双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眼泪紧跟着涌了出来。
冯正林像被乌龟一样掀翻在地,四脚朝天。他浑身疼得要命,喉咙里一片腥甜,可又无暇顾及身上的痛楚,甚至连被揭穿的羞耻都顾不上,唯一的念头就是他要完蛋了。
明明只要再多一会,他抱住林大姑娘,撕掉她外衣,就可以事成了!
明明只要再给他多那么一点点时间,他就可以脱离像父亲一样无能贫困的境地,不用再过靠他人资助,给个仨瓜俩枣也要笑着感恩的日子!
冯正林心里都是疯狂地不甘心。
他不能再回到只能放一张翻身都困难的木床的小屋子里!
夏日闷得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不能呼吸,冬天冷得舍不得多用炭火,不然只会挨更多的冻!用布满冻疮的手写字!
小小的屋子比眼前的冯大老爷更叫冯正林惧怕,他眼角抽搐不停,余光忽然扫见林大姑娘那用金线锁边的裙边,居然一下就挣脱了冯大老爷,朝她扑了过去。
林大姑娘避之不及,发出刺耳的尖叫,同一时间,她整个人被一股拉拽力往侧边倒。
林大姑娘就感觉自己和什么软软的东西,一块扑倒在地上,但她被护着,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冯大老爷亦反应迅速,弯腰一把抓住也扑到地上,伸手去够林大姑娘双脚的冯正林。
“你个混账东西!还敢在老子跟前造次!”冯大老爷是气得面目狰狞,揪住他的衣领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此时的秦宝姝忍不住疼,呻|吟一声,吸着气说:“林姑娘,要不你先起来一下?我要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