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婉就在秦宝姝耳边说:“她那刻薄的样子都是跟她母亲学的。方才过来的时候,我就听见她母亲小声吩咐她,说不要和表姐你多接触!”
多少年了,那些个瞧不起她出身的夫人们还是这一套,生怕她和他们家女儿来往,就抹黑了他们家门楣一样。偏生他们在外祖母跟前,还得装作多喜欢她一样,总是老太君的宝贝叫个不停。
秦宝姝早习以为常,懒得计较这些无聊事,她如今满心记挂的只有盛家说亲一事。也有四五天了,不知道方t瑀珩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姑娘们的玩乐,不外乎就是投壶,套圈儿博|彩头的小游戏,虽然是简单,但好胜心驱使下也是常玩常新。
秦宝姝懒得和魏姑娘再发生冲突,便没下场,只添彩头让大家更为尽兴。
她手里抓了把瓜子,看二房姐妹花大杀四方,连带家里怕生的其他姐妹都士气高涨。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方瑀珩的名字忽然钻进耳朵里。
秦宝姝循声望去,发现是林大姑娘正和冯淑晨说话。
“方表哥学业紧张,极少往后宅来,我们姐妹也是在有节日的时候才会见到他。”
冯淑晨似乎面有难色,林大姑娘恍然不觉,继续追问:“那你可知道他老师孙女的事?外头有人说,阁老大人想要把孙女许配给他呢。”
秦宝姝两只耳朵顿时竖了起来,手里的瓜子都忘记磕了。
“有这事?那我更不清楚了,方表哥的婚事自然是由家里长辈做主。”冯淑晨看了林大姑娘一眼。
发现林大姑娘柳眉一挑,唇角含笑,这表情多少是耐人寻味的。
林大姑娘说:“就是,先生是先生,长辈是血亲,哪里有外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这话冯淑晨可不敢接,毕竟方瑀珩的加冠礼都让黎阁老做主了,婚配的事更不知道家里长辈怎么想。
“哎哟,怎么魏妹妹好像失利了,听说林姑娘是投壶好手,我也想跟着学点本事,姑娘快帮魏妹妹一把!”冯淑晨拉着还想打听什么的少女,加入战斗。
边上的秦宝姝这才把手里捏着的瓜子往唇边放,贝齿轻轻一用力,瓜子壳发出破裂的清脆声响。
——林大姑娘看上方瑀珩了?
果然是本朝最年轻的举人老爷,这么快就有姑娘家打听了。
外头还不知道有几个‘林姑娘’都在暗处打听呢。
秦宝姝心里更郁闷了。
等到宴席散去,她伺候外祖母喝过补血气的汤药,见老人睡下,这才疲惫地回去自个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