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胡茬子,再长两日,是不是就可以蓄须了。”她伸手去摸他下巴。
宋瑀珩也伸手自己薅了一把,“一会儿就给剃干净,不好看。”
他还臭美起来,秦宝姝笑弯了眼:“成亲了,还那么爱俏,要勾引谁?”
宋瑀珩就给她递了一个眼波,看着她乌青乌青的两个眼袋,心疼得紧:“你就别见他们了,不是什么重要的,先回去歇着吧。”
秦宝姝摇摇头,挽上他胳膊:“我现在不见他们,哪里能叫他们知道太子妃辛苦几日,好好的少女都摧残得老了十岁!我得让他们记好我的功劳。”
宋瑀珩知道她是想陪着自己,心里甜蜜得很,挽着她直接就来到见客的小厅。
南直隶四位尚书忐忑站在厅堂中等待,见到夫妻俩手挽手走来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就是震惊和惶恐。
这要不是边上的人恭敬行礼,两人这模样简直像逃难几日的百姓。
可见这些日子夫妻俩为了苏州和百姓们忙成什么样,都没空收拾自己!
尚书们当即跪倒,声声惶恐。
“不知殿下与娘娘前来,苏州竟然又出此等大事,是臣等失责!”
“确实失责。”宋瑀珩扶着秦宝姝让她坐好后,自己才在边上落座。
尚书们被他的不客气吓得都一哆嗦,膝盖在石砖上转了个方向,再次朝着两人拜了下去。
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了。
秦宝姝坐好,余光扫过他们戴得稳稳的官帽,低笑一声,和宋瑀珩说:“我看史书,请罪不都是把官帽脱了,才是表示悔改的决心?”
她看似在说悄悄话,声音却一点没放低,正常四人听得真切,又都变了脸色。
吏部尚书倒是抓到把柄了,顿时抬头看向秦宝姝。
不到二十的年岁,一举从乌鸦变凤凰,即便面色憔悴,却依旧不掩姝色。还直接当着太子面,讨论起官员来,简直狂妄!
“殿下,我朝后宫不可干政!太子妃这是在侮辱臣等!”
吏部尚书不愧是人精,也不自己和秦宝姝对着干,转而去找同样身为男子的宋瑀珩。想要让宋瑀珩共情自己,一个男人如何可以叫女人说三道四,更何况,他们是朝廷官员,男人见了他们都得战战栗栗,岂能叫妇道人家骂了!
宋瑀珩正要和秦宝姝说什么,被打断,顿时就皱了眉头,冷冷地看了过去。
“后宫不可干政?你这话要不先去给我父皇说说,让父皇先把我母后的兵权削了,不然在你的理论里,何止干政,是拥兵自重要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