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宝姝猛地停下来了,神色变得极为古怪。
宋瑀珩猜测到什么,安慰道:“你别着急,即便是真出了问题,我们都清楚不是你授意。”
“上次船只要被扣下,是那狗东西授意把船放了,也只有那一次,武掌柜能接触到他!”
秦宝姝开始算日子,算来算去,时间还真是卡在那个节骨点上。
“或许,我们可以直接快刀斩乱麻了。”她指尖轻点着桌面,“找别人可能会打草惊蛇,但秦家商行的掌柜,我有办法让他有正当理由离开苏州府,叫他们察觉不出来。”
宋瑀珩顿时抚掌笑道:“我回头得给姝儿请大功!”
少女挑挑眉:“我这顶多算个戴罪立功。”
要真是秦家商行的掌柜也干了贪墨的事,她这个太子妃也难辞其咎啊。
她再一次庆幸自己跟着宋瑀珩到南边来了!
既然有了线索,行动起来也方便。
秦宝姝以自己的名义给武掌柜去了一封信,说是想要寻几样东西,献给皇后做生辰礼。这礼物要他亲自去打探过问,信笺落款是一个月前,用来迷惑武掌柜。
果然,在秦宝姝告别二舅舅走陆路往苏州府去的半途,砚书就探到武掌柜已经行动,离开了苏州府。
砚书亲自带人加急赶往掌柜会落脚的城镇,秦宝姝和宋瑀珩落后一日,来到时,那留着长胡须的武掌柜不知道被五花大绑了多久,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秦宝姝见过武掌柜三回,最近的一次是四年前她及笄。
那时的武掌柜还没蓄起那么长须,看着也比现在更年轻一些,起码眼角的纹路不如现在深刻。
宋瑀珩抬手示意,立刻有锦戎卫用冷水把人泼醒。
武掌柜迷迷瞪瞪睁开眼,嘴里喃喃着:“我都招了,真的没有了……我也是被胁迫的……”
武掌柜身上除了些灰尘,不见伤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可见还是吃了苦头的。
秦宝姝上前一步,宋瑀珩紧张地跟在旁边。
哪怕是五花大绑,他也不敢放松警惕。
屋内门窗紧闭,气味不太好,秦宝姝皱着眉,拔高了声音问:“谁胁迫的你?是那逆臣之子,还是知府?还是他人?”
“你但凡指名道姓说出来,我还能信你,还能为你辩驳。可你一字不提,是在拖延什么?”
少女的声音冷厉,武掌柜如梦中初醒,睁大眼愣愣看着眼前出现的东家,下一刻是缩着脖子往后退。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往后退的反应不对,立马就号啕哭了起来。
“姑娘快救小的啊!姑娘……他们拿家人胁迫我,我如今失踪,再不联系他们,家人的性命就全没了!”
秦宝姝和宋瑀珩相视一眼,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