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庭加班的员工闻言,迸发了小范围的欢呼,虽然金玉庭的加餐出自大厨之手味道很不错,但有时,人在晚上就是想吃点儿脏摊儿。
正在大堂值班的阿良经理一边啃炸玉米一边纳闷儿:“老板什么时候说过要给大家买炸串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情不应该通知他去买吗?叫这种外来的跑腿干什么。
霍峋没理阿良的疑惑,有白食吃都堵不住这傻大个的嘴,他着急给郑蝴蝶送一口吃的。
办公室里的门一打开,霍峋还没来得及献宝,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的一大一小齐齐偏头看他,郑爷启唇,“来了?介绍一下,这是郑星星,那是霍峋,他比你大,也得叫哥哥。”
郑星星看见外人,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有礼貌地向霍峋问好:“哥哥你好。”
“你好。”霍峋蹙眉,偏头给郑蝴蝶使眼色。
这非洲小孩怎么回事,怎么还从照片里面走入现实了?
这现实看起来真的是比照片上还黑呀,和郑秋白站在一起,更像块炭了。
“他是我弟弟。”郑爷闻到香味,站起来,慢悠悠走到霍少爷跟前,小声道:“郑家人今天过来了,但他们办事就是不靠谱,把孩子也带到医院去了。”
霍峋还能不知道郑秋白这是发善心吗?
“所以你就把这个孩子带到你这来了?一会怎么办,带他回家?”这种看孩子的差事也要揽?
霍少爷已经忘了,他当初也在‘寄养’在郑爷手下的大号孩子。
“我本意是让他住楼上去,但他第一次到城里来,不适应,害怕。我就想着家里面还有一间房,不如把他也带回家去,又住不了几天。”郑秋白冲霍峋笑眯眯。
“真把他带回家?”霍峋忍不住越过郑秋白打量那小黑孩儿,只怕这孩子随了亲爹,是个不好相处的。
谁知道郑星星被他一看,就怯怯地低下了脑袋,一副小可怜样。
郑爷回头一瞧,劈手拽过霍峋手里的炸串,递给了郑星星,“来,这么晚了,肚子饿了吗?吃点夜宵,你霍峋哥哥买的。”
“我可以吃吗?”郑星星眼巴巴看着,不敢伸手。
他下午五点多和阿良在外面吃了点简餐填肚子,只是这样的半大小子,最是胃口大消耗也快的时候。
眼下已经有点饿了。
在家里,他大概九点就上床睡觉,这样晚上肚子饿,也已经在梦里了,但刚刚和哥哥一起看电视机,看的他不困了,现在肚子饿的感觉相当鲜明。
只是那东西是一个外人买来的,他不好意思吃,对方看起来,也没有要给他吃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能吃的?”郑爷打开袋子挑了根烤肠递过去,“吃吧。”
“……”那一兜子是霍峋盯着炸的第一锅串,他专门给郑秋白留的,这下好了,一大半都进了小黑孩的肚子里。
霍少爷直至上车当司机,都怨气冲天。
他小气,他就是不想自己给郑秋白的东西,被借花献佛。
郑爷还没看出霍峋突发的幼稚,上车前,让晕车的郑星星坐到副驾驶去,“你坐前面不容易晕车。”
握着方向盘的霍少爷更咬牙了。
他好不容易把郑蝴蝶从后排的老板位请到副驾驶,这下子,又退回去了。
霍少爷很久都没这么烦过,他烦郑秋白对他人的优待和照顾,明知道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却还是吃了一大口忿忿不平的闷醋。
车厢里,郑爷吃了口炸蘑菇,但因为怀孕口味变化飞快,昨天他还想吃这种喷香的炸串,今天吃到嘴,却觉得太油了,难以下咽。
不过知道这是霍峋特地跑了一趟买回来的,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吞,用行动抗争这奇怪的孕期反应。
为了转移喉咙处的油腻恶心感,郑爷主动问:“星星,你今年是十五了吗?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