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忽然伸出了细白的手,捏下了他的墨镜镜框,盛臣安心中在不停的叫嚣纠结,短短的几秒里,他的心中仿佛经历了一场猛烈的战争。
犹豫来去,还是凑近些,祁雪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就收回手去,并没有继续安慰他。
“没完没了的耍脾气,我不喜欢这样,俩个人相处,为了就是寻欢作乐,各取所需的。”
“你倒是好,闹了一次一次,刚刚那么小的事情都处理不了,人永远要过于强硬,过于强大,才能把所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部掌控在手里。”
认识祁雪两年多,这还是第一次听他的教导。
盛臣安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弯腰探下身去,祁雪没有拒绝已经是在给他机会。
遮盖掉,不属于盛臣安气息的机会。
小狗拿狗爪关了车门车窗。
“就在这里。”盛臣安做主说。
“好啊,不仅长四厘米,还涨脾气了?”
……………………
玫瑰的香气充斥在车内密闭的环境内,几乎遮住了车里的烟味。
盛臣安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地,像只在巡视领地的大型犬,在搜索其他小狗有无留下痕迹。
祁雪只扶着椅背,跪了一小会儿,脸色已经泛起了不自然的红粉。
窗外景色宜人。
窗内景色也很宜人。
祁雪无骨的手搭改搭在盛臣安肩膀上,眼神却是看着窗外被风吹过,沙沙作响的树叶,破碎的……
喘也掩映在风中。
祁雪靠躺在椅背上,拿足尖,点了点脸蹭在他纹身边上,不肯起来的盛臣安,“车里有水吗?”
又是去海边溜达,又是去程术家商议订婚相关的事宜,他实在口渴。
还帮小狗处理了碰瓷的。
实在口干舌燥。
小狗偏偏触他眉头:“我还有,你要喝吗?”
“滚远点。”祁雪又去踹盛臣安,狗子也不躲。
盛臣安被踹了,还是委屈巴巴去车里的冰箱里拿水了。
拿个水的功夫没忍住,脱口问他:“原来你脚腕上红绳,就是为了遮盖底下那圈红色纹身吗。”
祁雪艰难地回想了一下,那圈红绳下边,的确还有一处不容易被发现的纹身。
没有什么精巧的图案,只一条围住整只脚踝的红色的细线,被红绳一遮盖,就看不出来了。
盛臣安抛出一颗小石子,情绪的闸门就受不住了,车里,属于两个人的环境中,逐渐下起了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