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天时间,就是一个固定团也未必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何况尚佩带病上场,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发挥失常了,结果wonder用结果证明了实力。那些藏在暗处打算看热闹的,心里隐秘地希望他们失误的人,都被这个团呈现出来的现场效果惊呆了。莫泊言对其余练习生道:“什么叫团魂?这就是团魂!”在双标现场夏禄安站在台下,视线一直黏在尚佩身上,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粉丝的呼声越来越大,在他耳中却全部成为遥远的背景音。时间仿佛回到很多年前,他们还在上高中,尚佩在校园舞台上表演,一颦一笑都在发光。可他却只能沉默地站在台下,遥遥望着那个人,把一切不可言说的心思都压在心底。短短一个舞台的距离,在他眼中成了不可逾越的银河,以前的他选择沉默,对近在咫尺的尚佩望而却步。但这次,他不会了。他甚至觉得,这次穿越,就是冥冥之中的劝诱,诱导他抛弃心底的懦弱与自卑,向喜欢的人不断靠近。最后的演出成果非常炸裂,wonder毫无悬念地一骑绝尘,票数极其令人艳羡。但有人欢喜有人忧,既然是竞争,就必定有败者,四组各淘汰了一个团队,眨眼间练习生人数只剩七十多。所有练习生都聚在他们最初见面的那个演播大厅里,一百张椅子空空荡荡,大家都站在舞台上,互相拥抱。离开的练习生有微笑以对的,也有痛哭流涕的,他们对留下来的人说:“加油,你可以。”尚佩不太习惯应对离别的场面,和每个要离开的人都拥抱过后,他吸了吸鼻子,走到侧面的等候通道。这里灯光昏暗,白色的金属墙壁泛着幽咽的光,显得更加冷清孤寂。他走进去,倏然愣住。等候室里竟然已经站了一个人。暗淡的灯光映出他模糊的轮廓,身高腿长,肩腰比极其优越,往那儿一站就有股清高的气场。听到脚步声,那人也看向他。四目相对,尚佩有点哑然:“你怎么也在?”“过来看看。”夏禄安说。“大家都在外面,去打个招呼?”“不用,我就在这儿。”夏禄安淡淡道。一时无话。尚佩猜测他是来送别的,但想到夏禄安那天塌下来事不关己的惯常面瘫脸,又有点拿不准。夏禄安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问:“你哭了?”尚佩:“没有。”夏禄安:“你眼圈红了。”灯都这么暗了,你是蝙蝠的夜视吗!尚佩垂下肩膀,声音弱下去:“有点伤感,但是没哭。”毕竟一同练习、一同生活了一周多,走的人里也有他们临近寝室的朋友,那些人在他生病时也没少关心,还送了不少礼物和食品。尚佩靠着墙,声音飘忽不定:“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习惯这边的生活了。”这些日子的练习繁忙又劳累,他几乎没有时间用来想家,可偶尔一个人呆着时,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惘然和离家万里的伤感还是会浮光掠影般划过心头。每到这时候,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夏禄安。不管以前多么讨厌,起码在这个世界,他们是走在同一根独木桥上的人。今天的大别离正好是这种情绪的导w火w索,所有被刻意压下的感伤在一同爆发,在夏禄安面前,尚佩不想再掩饰什么了。夏禄安很不喜欢看到尚佩低沉的样子。但他向来沉默寡言,安慰人的话一点不会。他走过去,用好兄弟的姿态抱住尚佩,低声道:“还有我。”很罕见的,尚佩没推开也没露出抗拒情绪,只是嘴上不服输地说:“聊胜于无。”夏禄安轻笑:“那就够了。”首轮battle之后,所有练习生得到了一天假期。一大早,周梓桐拽上白胜要去开黑,喻晨和柏鸿飞在商量着一起去买衣服。周梓桐拉拢喻晨不成,转头问尚佩:“佩哥,开黑吗?”他佩哥在镜子前鼓捣头发,头也不回:“我有约。”周梓桐:“女朋友?”尚佩:“不是。”周梓桐震惊:“那你搞得那么庄重干嘛?衣服头型都换了。”尚佩:“你不懂,这是男人之间的竞争。”周梓桐:“……”说的好像他不是男人一样。老周同志愤而率先下楼,却在楼下见到了他们不近人情的总导师。夏禄安靠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上,穿着薄薄的长款风衣,内搭渐变色的蓝衬衫,笔直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正低头划手机。虽然穿着简单,但能看出是经过刻意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