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禄安走上前,把尚佩护在自己身后,问道:“他提出这个主意时,你们全部都知道吗?”几个男生吓得一阵颤抖,互相看了看,点头。夏禄安面无表情:“那就按照从犯处理。所有证据都已经呈递法院,你们等法院的审理结果吧。”刷的一下,几个男生脸上毫无血色,邓杨站出来,一副还要申辩的样子,却被夏禄安锐利的视线吓得不敢开口。夏禄安说:“我司及我司下属艺人尚佩,不会对犯事者施展私人报复,但国有国法,一切都交给法律裁决。”话一说完,几个男生面如死灰,有一个胆小的,直接倒在了地上。没有人理他们,莫泊言带尚佩去看了他那几个哥们打人的录像,然后就放他和夏禄安一起走了。尚佩晃晃手上青紫色的针孔,笑说:“阴沟里翻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不计后果的。”夏禄安盯着他的手背,蹙眉叮嘱:“别逞强。”尚佩回了个“知道”,摆摆手,潇洒地走进练舞室。熟悉的音乐正放到一半,那四人背对镜子练得起劲,没人看到门前多了一个人影。尚佩一言不发地插到仅剩的空位,跟着跳了两下。一切都像按了暂停键,几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柏鸿飞惊讶:“佩哥?!”尚佩眯起眼笑:“想我没?”话一说完,脖子上多了几条胳膊,四个男生给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问:“你没事了?已经好了?不是要住三天院?”尚佩:“没事,好了,我恢复程度良好,提前解放了。你们快放开我,喘不过气了。”喻晨注意到他手背上的淤青,没好气道:“死鸭子嘴硬。”尚佩的肤色极白,显得那团青紫更加乍眼,几人看在眼里,都沉默下来。尚佩揉揉柏鸿飞的头发,说:“不说我了,你们不是想到解决办法了吗?什么办法?”几分钟后——尚佩:“全员一致零失误?!”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歇在那儿。按喻晨的描述,所谓的办法,就是全员动作一致,且舞台上绝不失误,达到谁也不用配合谁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尚佩:“……你当自己是□□人民解w放w军吗?”男团舞再齐,因为每个人身高体型的限制,手臂和腿抬起的高度、摆动的幅度,这些都不可能完全一致,而且舞台上零失误,可以,但是很难,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刚组成的临时团来说。喻晨:“别忘了我们的团名,wonder。”白胜帮腔:“佩哥,我觉得可以试试,以前没人做到,不代表我们做不到。”尚佩:“……”你看起来冷冷淡淡一人,怎么和喻晨那魔鬼一起疯。但是看四人表情,这事恐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尚佩妥协道:“勉强行吧,那我怎么练?”“你不用练。”四人齐声说。尚佩:???周梓桐说:“我们跟着你的录像练的。”尚佩品了品这句话,明白过来:“所以你们说的‘完全一致’,其实是和我完全一致?!”几人点头。四张脸都写着:有问题吗?尚佩懂了。这疯狂的主意就是为他而准备的,他们四人都跟着他的录像练,做到和他一致,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减轻很多工作量,只要照着最初的感觉跳就可以。可是,对其余四人来说,他们要改掉自己原本的习惯,把这段舞生生掰出另一个人的感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要在三天之内完成改变。尚佩捏捏鼻尖,忍住了鼻腔里突如其来的酸涩。不可能不感动。他对四人说:“就这么练吧,我和你们一起,我也得熟悉自己最初的各种幅度。”三个年级小的都露出不赞成的神色,喻晨则拍拍他们,说:“随便他。”一下午的训练很快过去,几人回到寝室,把灯打开,沙发上堆了满满当当的食物,尚佩好险以为自己进错屋子。“都是送给你的,”喻晨解释,“那些小子听说你要住院,他们又出不去,就给你买了点柔软好消化的东西,送到寝室来了。”尚佩走过去看,有各种口味的八宝粥,五颜六色的软蛋糕,还有很多糖,五花八门,有的上面贴着便利签。写着:“佩哥平安”、“佩哥加油”。尚佩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不值钱了。“不是吧佩哥,这么感性啊?”周梓桐在他周围团团转,故意做出鬼脸来,大呼小叫。尚佩被他逗笑,眼里的湿意瞬间没了一半,抬脚踹他:“一边去!”他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从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变成在底层摸滚打爬的练习生,被心生嫉妒的人陷害,却仍旧收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关怀和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