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嬴政回头,看到李斯追赶的身影。
李斯气喘吁吁,道:“夫子刚叫我准备入太学,说是你已退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为了让给我才……”
小嬴政笑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若想去,才不会让给你。我是真的不想去太学,也不能去。”
李斯疑惑,“不能去?”
小嬴政将李斯视为朋友,也知道李斯为人,便不再隐瞒他,道:“我家里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还有,我母亲的事。”
李斯愣了一下,小嬴政的身世,他听说过。小嬴政刚入学时,学院里穿得沸沸扬扬,尤其在他母亲赵姬的事情上,说得简直不堪入耳。
李斯道:“听说过……但我觉得,夫人不是传闻中的那种女人。她为人和善,对你也很好,我看得出,她很关爱你。”
小嬴政道:“我知道,所以,我不能让她身陷险地。我不是赵炎的亲生儿子,赵炎早就看我不顺眼。如果我去太学学习,进入王室视线,那些人肯定会以此为笑料,去刺激赵炎,到时候,我们的日子,会更难过。倒不如直接退学来得轻快。”
李斯道:“可是,这样一来,你的前途可怎么办?”
小嬴政笑道:“赵国信奉儒学,我却对此早已厌烦,不学也罢。至于前途,除了读书,还有别的路。”
李斯问道:“你想如何?”
小嬴政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大概,会从军吧,好男儿当保家卫国。只是如今的赵国……一想到赵力那种酒囊饭袋注定会成为将军,我就很绝望。”
李斯亦是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生来就是王室血脉了呢。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小嬴政点点头,拱手行礼道:“不久后,我应该会同母亲一起离开邯郸,此事你不要同任何人讲。我提前同你道个别。你我知己一场,希望你进入太学后,仕途顺畅。此去一别,我们有缘再见。”
李斯亦是行礼,不舍道:“代我向夫人问安,你们务必保重,有缘再见。”
赵炎看过大夫后,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根据赵炎所述前因后果,大夫最后下结论,赵炎在房事上过于放纵,还胡乱用烈性壮阳药,因此身子骨里全是虚火,冲掉了头发。
好在也仅仅是掉了些毛发,身体却并无大碍,只需多多调理和静养,尤其是得注意节制。
静养和节制,在赵炎这里无异于天方夜谭。
赵炎消停三天后,果然又按捺不住躁动的心,跑来找朱楹楹勾勾搭搭。
朱楹楹看着卤蛋似的赵炎,想笑又不敢笑,心里泛恶心还不能表现出来,别提多难受。
赵炎更难受。
如今的朱楹楹越发古板,身上的衣裳层层迭迭,棉衣外头套棉衣,怕是有□□层厚。别说女子的纤细腰身了,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个行走的水桶。
从前的她可不是这样。
冬天里,她都让下人将炉火烧得火热,让整个房间温暖如春,然后,身着绣百花软罗薄纱裙,活生生造出一片美人春意,别提多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