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并不客套,已然在柴平对面坐下,对柴平的提醒,花蕊夫人同样指出道:“郡主何尝不是。”
不料柴平闻之昂头挺胸,坚定答道:“我与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我这个人什么都能吃,独独不会吃亏。夫人若只为一声感谢而来,我听到了,我不留夫人了,夫人请。”
花蕊夫人未曾想到,柴平逐客令下得如此之快,稍稍一顿,观柴平已然往她杯上续满茶。
茶满送客的道理,花蕊夫人既为谢柴平而来,怎么会想跟柴平为敌,起身道:“郡主施恩不忘报是郡主的事,但郡主救我性命,日后只要郡主有所吩咐,我必尽我所能帮郡主。”
柴平淡淡的点头,“好。”
多余的话再没有,“夫人慢走。”
花蕊夫人无法,只能离去。
跟在花蕊夫人身边的宫女待出柴府后,不禁问:“夫人,柴郡主救您当真一无所图?”
“不知。”没能从柴平嘴里套出半句有用的话,花蕊夫人显得懊恼。
本以为范旻出面,至少证明柴平拥有后周旧臣相助,本事当真不小。结果柴平却告诉她,范旻并不是她的人。
可是,范旻当真不是柴t平的人?
范旻之父范质本为后周丞相,当年后周时若没有他,赵匡胤未必能够名正言顺的登上皇帝的位子。
现在想想,范质于后周皇家意味着什么?
十年时间过去,当年经历那些事的人留下的已经很少。正主儿们更不是花蕊夫人能问得上的。
唯一大概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朝代更迭,曾经后周世宗柴荣膝下诸子,今天剩下的唯有柴平一女而已。
花蕊夫人不由想起她的丈夫孟昶,降于宋后抵达汴京不过七日即暴毙而亡,意外吗?人为吗?
没有证据,查不清楚,谁又敢轻易下此定论?
“夫人,那柴郡主是敌是友?”弄不清楚柴平所求,有一样必须要理清楚,她是友是敌?
“不重要。”怎么会重要呢?比起赵光义已然亮出弓箭企图要花蕊夫人的命,柴平显得也就不那么的重要。因为花蕊夫人需要解决的困境是,如何让赵光义从今往后不敢再动手杀他。
大宋朝廷,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谁在其中作为推手,谁又为棋子。
被下令禁足的柴平,安安静静呆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严格执行所谓的禁足诏令。
然不过半个月,京中传出另一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