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范质辅佐赵匡胤有功,后以律条繁冗,轻重无据,吏得因缘为奸,对律法加以修订。可惜,没能呈上于赵匡胤,却寿终安寝了。
有些事,很多人或许都忘记了,见所谓的《刑统》,赵匡胤不得不说,解他燃眉之急。
“范卿虽故,然挂心大宋,朕之幸也。”赵匡胤捧了所谓的《刑统》,粗略翻看后感慨无比的道:“此书共30卷,这只是其中一卷?”
“正是。”范旻如实而答,又同赵匡胤再作一揖道:“比起对家父的肯定,家父更希望陛下能够让大宋执法公正。”
本来一群人对范旻的出现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等了小半天说律法的事,那说的仅是律法的事?
律法,如何秉公执法,从来都是世人关注的大事。
“请陛下恕臣无状。”范旻确实是有备而来。
赵匡胤既然能让人在这种时候出现,显然心里早有数。
无状不无状的,得看对谁更有利。
“范卿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朕都听着。”赵匡胤表示,说吧,他竖起耳朵听,范旻你不用客气,只管畅所欲言!
范旻确实知无不言,朝赵匡胤作一揖道:“陛下,闻晋王与柴郡主之事,臣所不解,意图杀人者如何处置,律法早有言明,为何朝堂依然争论不休?天下依然未定,食不以果腹之百姓不计其数。因何朝中重臣不思卫国安民,反而为晋王和柴郡主所为争论不休?”
换句相当不好听的话,范旻完全不明白,企图杀人者如何定罪,律法是早有规定,需要再三争论不休?朝堂上的官员们个个都是吃饱没事干,闲得很?
无数臣子的脸都黑透了。
他们,他们闲吗?
不闲为了这点早有先例的事争执不休,一个赛一个的觉得不应该怎么做。
律法早有定论的事,怎么着,定不下?
“晋王既是陛下的亲弟,当思为陛下分忧,岂能为陛下惹祸。纵然是醉酒做错了事,晋王为大宋着想,为陛下着想,也当请陛下重责以令天下知陛下执法公正才是。”范旻继续丢出的话,更让人无法反驳。
是啊,当弟弟的想坑哥哥吗?
但凡赵光义敢承认,谁还敢要求赵匡胤拿他当弟弟呵护?
所以,赵光义现在应该做什么?
上折请罪,请赵匡胤重罚。
一时之间,满堂无人再敢接话,谁也绝不敢理所当然的认为,赵光义心里没有赵匡胤这个哥。但让他们去劝说赵光义一定要上书请罪,请赵匡胤一定要重罚于他,谁敢去?
赵匡胤同样问出问题所在,范旻一眼瞥过没有一个人出头,立刻自请之。
然后,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