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洲接了过来,有些好奇的打开,里头放了两颗乌黑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微苦药香味:“替我多谢他。”—太后平日里寅时就起来礼佛,今日罕见的睡到了午后。昨夜吃了药,今天看起来有精神多了。李嬷嬷替太后梳着头,禀报道:“昨夜陛下来过。”太后原本闭着眼,闻言眼微张了:“这小事又何必让他跑一趟。”“陛下有心,看见赵太医朝着这边过来,就想着过来瞧瞧。”李嬷嬷说着往太后发上簪了支素玉发簪。太后点了点头。“陛下尝了娘娘做的芝麻糕,连声说好吃呢!”太后最是知晓沈长洲的性子,夸一句好吃已是顶了天的,连声夸赞实在是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定是李嬷嬷说的夸张些逗自己开心。太后笑着看着李嬷嬷:“你呀!尽夸大其词!”李嬷嬷跟在太后身边三十多年,最是知道她这扭捏性子。分明待陛下极好,又故作疏远。梳妆完,用了膳,太后就靠在美人塌上,手里拿了本话本子翻看着,翻到最后一页,有些意犹未尽。简直同那仪态端方的太后判若两人。太后将话本子递给一边的李嬷嬷:“这本不错,你看这本!”李嬷嬷还未来得及接过,就听见外头的宫人齐齐喊道:“陛下!”太后赶忙将伸过去的手伸了回来,有些手忙脚乱的将话本子放到靠背枕后面。沈长洲进来时,太后正端坐着,闭着眼,轻捻佛珠。“陛下。”李嬷嬷福了福身。“母后。”沈长洲将昨夜带走的竹雕食盒放在一边。太后睁开眼:“来了,坐坐坐。”沈长洲在对面坐下。还未待沈长洲开口,太后就继续说道:“不用挂念哀家,无非就是咳嗽了两声,是她们大惊小怪的,非得去请太医。”“现在已经好全乎了!”为了让他信服,还看向了李嬷嬷,示意她开口说话。沈长洲跟着看向一边的李嬷嬷。李嬷嬷极其配合的点头附和着:“是是是,是我们大惊小怪了,确是小风寒。”沈长洲见太后气色不错,便没有多问,将食盒递给李嬷嬷。李嬷嬷接了过来,轻巧的竹编食盒被装的沉甸甸的。西域特贡的燕窝,云州的千年人参,李洲的冬虫夏草……随便哪一样都是价值连城。李嬷嬷走到门外,吩咐宫人将这些东西存到库房。每每有贡品进宫,都是去求亲太后先前担心沈长洲思虑过度,现在瞧上去精神倒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太后虽非沈长洲的生母,可他若非政务忙,几乎日日都来,但像现在这样坐一块儿闲聊也是少有。沈长洲想来想,说道:“母后,我喜欢一个姑娘。”太后下意识脱口而出,看上去有些惊讶:“姑娘?”沈长洲点了点头,有些不清楚母后为何惊讶,重复了一遍:“姑娘。”片刻后,意识到母后先前许是听到些自己同道年的谣言,赶忙解释到:“母后,我同徐大人是清白的!”太后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