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沈长洲靠近他,重重道。陈子介被突然提高的音量惊的抬起头。沈长洲才慢慢开口,掷地有声:“话本事件,子介首当其冲,去把笔者揪出来!带到我面前来!”—陈子介奔波了几日,才找到了宫里话本的源头,他说这本《花开花落人如旧》在宫外早就风靡以久了,自己也是出门办差的时候,偶然瞧见的,就买了几册带回宫,没想到就爆火了。陈子介一边和沈长洲禀报着,一边偷偷观察他的神色。沈长洲只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陈子介刚出御书房大门。沈长洲放下笔,对着一旁的徐道年道:“道年!查!给我查!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个什么公主揪出来。”宋婉清看沈长洲一上午把两册话本又从头翻了一遍,心里有个想法冒出来。他找这话本作者,不会是催他写话本的吧。宋婉清赶紧把这离奇的想法压回了心底。—朱雀大街两侧的商铺门前都种着梨树,此时梨花正好,远远望去,如锦绣一般。正值集市,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徐道年衣袂飘飘,如琼枝玉树,走在人群中,同周遭的熙攘的人群格格不入,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徐道年径直走进了前街的书铺。前脚刚迈进书铺门槛,铺中的伙计便迎了上来:“公子来寻什么书!”徐道年的折扇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花开花落人如旧》,你这儿有吗!”伙计偷偷打量着这位公子,生了一幅仙人之姿,没想到有这癖好,得哭死临安城多少千金小姐,面上笑着:“公子你可算来对地方了!这书啊,放眼全大昭,也只有我们书铺里有!”伙计脑子里想到那位作者常说的词,补充道:“这是我们书铺得了独家授权的!”徐道年故作欣喜:“那这作者你敢批评本公主是何许人,我是他的书迷,想见上一见。”伙计面露难色:“公子,这位作者脾性怪得很,从不……”话还没说完,便见他从荷包中掏出了锭金子。眼神被金子吸了过去,这锭金子,都够在临安城最繁华的地段买座三进的宅子了。徐道年将金子放到伙计手心里。伙计见到金子,满脸堆着笑,口风立转:“虽说从不见书迷,但公子今儿赶巧了,这位你敢批评本公主,现下就在里头,公子稍等。”徐道年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个蓝衣男子跟在伙计后头从里屋走了出来。徐道年见后头那男子身形瘦小,还留了两暼八字胡,很难将他与那个什劳子公主联系到一起,收起折扇,试探着开口:“尊下便是你敢批评本公主?”那人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徐道年轻轻一揖:“久闻大名了!”话毕一挥手,外头走进两个黑衣的人。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徐道年轻声道:“失礼了,烦请笔者走一趟。”两个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那男子,男子挣扎着,被带了出去。徐道年向伙计道了声:“告辞。”不慌不忙的跟了出去。伙计被这一变故整的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想来这些人便是那位作者经常提到的黑粉,那位看上去风度翩翩的公子,居然是个可怕的黑粉!随即向里屋跑去,便跑便喊着:“掌柜不好了,不好了!你敢批评本公主被黑粉抓走了!”—男子一边挣扎,一边絮絮叨叨着:“我哪里写的不好,你们可以说嘛!我都可以改!”“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个样子嘛!”“放心放心,说悲剧结局我都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会让你们磕的cpbe呢!”“哎呀!让许道年反攻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嘛!”“读书人的事要用读书人的方式来解决啊!大家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聊一聊!”“嫌弃我写的慢?你放开我,我回去不睡觉,连夜更新,你们看行不行!”“对家派来的?这样这样!回去告诉你上线,回去我就自此封笔,再也不和他抢活了!”“各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大哥!我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岁小儿,就把我放了吧!”许是见无人理会他,便不再说话了。没消停一会儿,又开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本公主!”徐道年听了一路,觉得有些聒噪,周围的人都被他嚷的看了过来,便吩咐堵了他的嘴,蒙了头,架上了马车。没想到这厮,堵了嘴也还不消停,不死心的呜呜了一路。—沈长洲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合上折子,左手撑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