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来的,还受了重伤,徐道年生出不太好的预感:“带我过去。”官兵小跑着在前头带路,最后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下。徐道年走进去,陈胤已经在了,抱着剑站在硬塌前。那人面色惨败,还昏迷着。徐道年认出他:“礼部王捷?”王捷背上的伤口很深,没有处理又淋了雨,现在有些感染了。大夫为他清了创,缝合了伤口,包扎好,王捷还是未醒。王捷奉命押送赈灾粮,现在他身受重伤躺在这里,徐道年心里一慌。赈灾粮出事了。周茂秦听到消息,连忙拄着拐杖赶过来,还没进门。“茂秦,城中粮食还剩多少。”徐道年蹙着眉。周茂秦刚在府衙清点完粮食,如实答道:“不多了,还余两日的量。”“一允,去附近州府再看看,还有没有粮。”徐道年转过头去看陈胤。陈胤看了一眼榻上的王捷,应了是,走了出去。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1814:11:53~2021-06-1913:1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翠眉低,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是栽赃徐道年派人将王捷带回府,一直在床前守着。天色将暗,王捷才醒过来。看到站在床前的背影,撑着手想坐起来。徐道年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赶紧过去扶住他,一只手吊在颈上,单一只手有些使不上力。好不容易,扶着王捷坐起来,他声音沙哑悲怆:“徐大人,赈灾粮被山匪劫走了。”脸上泛着苦涩,随即呕出口血来:“是王捷办事不力!”徐道年拿出帕子,替他擦了血,看到他的样子便已经想到这一茬了,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也并不惊讶。王捷缓了缓,咽下喉咙里的半口血,将来龙去脉毫无遗漏的说了一遍。饶是他再小心谨慎,一路走官道,也是没想到,那帮土匪连官道都敢劫。徐道年静静听完他说的,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宽慰道:“你安心养伤,赈灾粮一事,过不在你,有事尽管喊我,我就在隔壁。”徐道年走出来,按照大夫说的,吩咐人给王捷煮了碗清粥送去,方才他呕了血,有些不放心,便差人又将大夫请了过来。大夫来瞧,说是郁结于心,无大碍,开了个方子,添了几味药。徐道年送走大夫,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势大了起来,不知道陈胤那边怎么样了。正想着,外头有个人影晃过,陈胤从垂花门走了进来。徐道年迎上去:“一允,如何?”陈胤只摇了摇头:“附近州府也没粮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徐道年点了点头。周茂秦拄着拐走进来。垂花门的门槛不低,陈胤看到便走过去要扶他,周茂秦摆摆手,示意无妨。不等陈胤走到,他便撑着拐杖单脚跳了进来。徐道年转身朝书房走去:“跟我来。”抬手点燃案台上的油灯,书房里倏的亮了起来。周茂秦和陈胤跟着走了进来,陈胤反手关上门。徐道年将赈灾粮被劫的事情同他们说了,两人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今日徐道年让一允去附近州府寻粮时,周茂秦便已经隐隐预料到了。徐道年将王捷说的话一一说了一遍。周茂秦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沉默着思索,半晌,犹豫着开口:“城外土匪猖獗是事实,可那龙虎山的土匪倒也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劫富济贫的事情他们常干,可劫官道这还是头一遭听说。”“山匪劫朝廷的粮,还带自报家门的?”陈胤站在一边说道。陈胤说的话让徐道年一团乱麻脑子逐渐清明起来。哪有人劫粮自报家门,还留王捷一命来报信。龙虎山的山匪自己早年便有耳闻,却是如周茂秦所说,劫富济贫,向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又怎么会劫赈灾粮。赈灾粮是在安洲城外的官道被劫的。城外。官道。徐道年想起,那日自己遇到刺客,也是在城外的官道上。押送赈灾粮的禁军武功不低却无人生还,王捷自幼习武被伤成这样,寻常的山匪,哪里有这样的能耐。这一切,未免有些过于的巧合了。徐道年思索着,一个想法渐渐清晰。“栽赃嫁祸。”徐道年和周茂秦同时出声。是有人劫了赈灾粮,嫁祸给龙虎山的山匪。—宋晟彦带着粮食风餐露宿紧赶慢赶,为了节省时间,一路走民道,抄捷径。路程过半,这雨就开始断断续续的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