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觉得就算我做了那种事情,我就会帮你了吧?”就像那天捅完温昭时做的动作一样,孟语堂抬手摸了摸温昭的侧脸,指尖下的触感十分柔软。感觉到孟语堂手掌上的那点茧,温昭突然有了更大的把握,她贴近了些:“那你就当我在利用你。”更好笑了。“所以说,我为什么要让你利用啊……”话还没说完,孟语堂就看到小猫伸出了爪子,一把就勾住了自己的心。“因为我们是兄妹啊,是最亲近的人不是吗?”“帮帮我,求你了。”温昭用的是求,可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央求的意思,孟语堂明智的辨别力却在温昭喊出那个关系的瞬间突然消失。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从大测中离开时,因为温昭塞过来的那株灵草的存在而一时兴起去了解一下温昭的过去时,对着一大堆资料产生的茫然。她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过的好,不如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过得同样很糟糕。那个人从来没有说过她过成这样,从来没有说过她被抛弃,从来没有说过她的好友在她面前被杀,从来没有说过她被信任的人背叛,从来没有说过她所有的骄傲被踩进泥土里,被一点点踩碎。孟语堂只知道温昭备受宠爱,那支撑着他复仇。但是如果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她同样痛苦,她甚至试图寻求死亡来解脱。那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更糟糕的是,明明自己知道在黑暗中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只差一点就把努力走到光里的她重新拉回来。明明那一株草,那一株她递出来的草,是自己收到的、结束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最近似乎发生,或者说将要发生一件大事。不少人在各种各样的地方都见到了太衍宗与合欢宗的弟子,他们的神色匆忙,几乎是今天到了这里,第二天就消失。与此同时,许多人发现自己认识的一些人也开始消失,但很快他们又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出现却是在审判台上。那一状状证据确凿的罪行被揭露了出来,让人无不咋舌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人实际上手上却布满了人命,简直就是被鲜血染出来的恶魔。温昭坐在太衍宗门口那一块刻有宗门之名的石碑旁,望着外面的山路。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原本第一次来时看到这三个字,贺怀辰会让自己不要去看,那剑意光是看着就让人脑仁疼。但如今再看这三字,除了灵感,再无当初那种刺痛感。大约三分之二的同门都离开了,不过温昭被留了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等到孟承安出现。她垂下眸子看了看最近传送回来的纸鹤,如今大半个两道已经按照孟语堂给出来的线索排查干净,那些组织中的人也被一个个抓了出来。即便剩下的人发现异样也逃不掉,因为那早就种入身体内的蛊虫详细地掌握了所有人的位置。孟语堂除了自己离开,还带走了苟任、奚书竹和后霈,也是这时候温昭才知道还有两人的名字。苟任离开的时候多看了温昭一眼,奚书竹撅着嘴嚷嚷着干嘛要帮温昭啦,然后下一秒就被后霈撤去脸上的幻术露出那张化为白骨的脸,气得她追着后霈就想要揍她。让温昭有些意外的是后霈扭过头对着自己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究竟谢些什么东西。唯一的问题便是孟承安的位置还没有找到,孟语堂决定自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