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太衍宗真是返璞归真啊。”温昭抽了抽嘴角,往难听了说,这什么破宗门,至少让弟子穿上双鞋吧?都说正道人人正义,按温昭看来,就连魔道的大部分宗门也做不出这种苛待弟子的行为。温昭嘴上没有说出来,心里腹诽了半天,直到那名道友在一座大殿前停下。“温道友,这里就是我们宗门的正殿,请随我来见宗主。”温昭点点头,跟着进去,一进去几乎晃瞎了眼。殿内桌子椅子甚至连那横梁都恨不得镀上一层金,阳光招进来反射出刺眼的光,这分明充斥着一股土豪乡绅的气质,一点也不像仙门大殿的样子。好家伙,感情全宗门的钱全部用在这里了。温昭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形成的所有对正道的认知被悉数打破,还没等她再细想,就听殿中央那晃得看不清的地方有一人开口说话:“应安康,你不在门口守着来这里做什么,我让你来可不是让你白吃饭不干活的。”一张嘴,一股浓烈的剥削味道扑面而来,温昭傻了眼,感情贵师门一脉相承的剥削吗?“宗主,我哪敢啊,”被叫做应安康的男人说着便走上前拉着宗主往边上走了两步小声说话。“龚文彬,这可又来了一头肥羊,你看她那穿戴可不便宜。”应安康一靠近大殿内的男人连宗主都不称,而是直呼其名,还猥琐地笑着,“你看这小美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看那眼神,我第一眼看到魂都差点勾没了。”龚文彬看清温昭的模样也被那份美貌震得愣了一下,不过他生性谨慎,在起了色心前先说到:“你搞清楚没有,这肥羊是什么来头,你可别碰上硬茬子。”应安康拿出此前温昭递来的交换文书展开给他看:“你看这小美人是魔道中人,估计从来没来过这里,还以为咱们这里是真的太衍宗。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她办了也没人找来。”龚文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于应安康的大胆,但转念一想,区区一魔道中人,就算死了,魔道的人也只会以为是真正的太衍宗干的,要知道想杀魔道中人的修道士可不少,哪能算到自个头上。更别提,龚文彬看到那文书上写着温昭的宗门,合欢宗,那可是魔道赫赫有名的媚宗。有哪个修道士不知道,从那出来的人,无论男女都有一副好皮囊,更学了一身侍奉人的本事。光是想想,龚文彬不免觉得自己心跳快了几分。应安康看他这表情,便知道事情已经稳了。他一转身,向着温昭走来。温昭在两人说话时,便觉得两人频频向自己投来目光,怎么这宗主这幅贼头鼠脸的模样和那位应道友一模一样。这真的没问题吗?温昭原本无条件相信恒姜绝不会把自己送错地方,可现在隐隐有了些怀疑。“温道友,我们宗主说确有此事,你的住所已经安排好了,我这就带你去吧。”应安康的目光又在温昭身上流转,看她一副柔弱的模样,一脸恍然不觉的小白兔模样,只觉得邪火乱窜,自己还没尝过合欢宗的人是个什么味道。想着,应安康忍不住舔了舔唇。温昭警惕地看着应安康,她摸了摸藏在腰后侧的匕首和随身带着的毒,稍稍安了心,决定先顺应着应安康,一等到晚上便立刻逃跑。看温昭答应下来,乖巧地跟着自己的模样,应安康更是放下了戒备的心,果然是个蠢妇,恐怕等到被关入小黑屋才会反应过来吧。他心里开始期待温昭发现事情真相时的表情,是不是会眼眶通红娇声娇气地求着自己放过她呢,越想越是兴奋。哪知温昭在他身后把他表情的变化全部收入眼底,她不动声色地取出一包毒握在手心,改了想法,准备一到房间直接将应安康毒晕绑起来,再细细拷问他们的意图。这堂堂仙宗,外面这些弟子的可怜模样和金碧辉煌的大殿反差太大,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两人都不是纯良之辈,各怀鬼胎向着应安康所带方向前进。温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记下了一路以来的路。如今逐渐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周围无论是房舍还是弟子都越来越少。“应道友,我不与贵宗弟子同住吗?”温昭装作不经意问出了声。应安康后背一僵,假笑着开口:“温道友是贵客,自然不与一般弟子住,我现在带你去的是内门弟子住的地方。”“哦,是吗?那太好啦。”应安康听这话,不时用余光打量着温染,观察着她的表情,只见温昭眉眼间还是一副单纯的模样,心中嗤笑一声,更加认定了温昭的愚蠢。“是啊,就快到了,温道友请吧。”应安康加快了脚步,他已经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