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威戈和小女孩的走近,白衣女人原本含糊不清的呢喃声渐渐清晰起来,她嗓音嘶哑地祷告着:“伟大的月神,崇高的星空围绕您左右,猩红的血月是您强大的象征,作为您虔诚的信徒,我恳求您救赎我,带我和我的家人脱离无尽的黑暗,免于怪物的侵扰……我愿化作您脚边最卑微的灰尘,化为古树上微不足道的萤火,只愿追随您左右……为什么?为什么我祈祷了无数次,您还是不肯救赎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白衣女人哽咽地哭泣起来,她趴在地板上的身躯微微颤抖,泪珠一颗一颗地滴落,发出细微的声响,她背对着威戈和小女孩,完全没有察觉,直到小女孩用稚嫩的嗓音喊了声:“妈妈!”
白衣女人身体一僵,接着转过头来,她脸上的泪痕是鲜红色的,从她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根本就是鲜血,她的眼窝空洞洞的,两颗眼珠早已不翼而飞,胸前干瘦的乳房溃烂扩散,骨瘦如柴的身体散发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就连浓郁的熏香都遮掩不住这样的气味,而她像是能看到一样,空洞洞的眼窝很快地盯住了站在她女儿身旁的威戈,她的表情透露着强烈的怨恨,紫色嘴唇下的牙齿咬得吱吱响,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身上有月光的气息,你是月光骑士……你现在才来拯救我们,未免也太晚了——!”
白衣女人佝偻的背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拱起,喉咙里发出痛苦嘶哑的低吼声,似乎有某种怪物寄居在她身体里,随着她强烈的怨恨而苏醒,开始操控扭曲她的身体,她的血肉和骨骼都开始了疯狂的生长,手臂和双腿不断拉长,灰黑色的毛发在她苍白的肌肤表面长出,逐渐覆盖她的全身,就连她的面容也发生了扭曲,鼻子和嘴巴向前凸起,变成犬类的嘴脸,满嘴森白的尖牙,长长的舌头耷拉着垂下涎水,她的身躯越发的庞大,身上那件白色的衣裙已然被撑裂变成了布条,挂在了她的腰间,痛苦的呻吟和癫狂的笑声不断从她口中发出,待到她完全生长结束,她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月光教会书籍描绘的遭受兽化诅咒的人类演变成的怪物,这种怪物和狼人有些相似。
“该死!”威戈骂了一句,把小女孩拉到相对安全的角落,趁着白衣女子转变的过程,他打开了一直提在手中的黑色武器箱,长方形的箱子里放着一把秘银霰弹枪,整把枪用秘银打制而成,可以承受魔法加持带来的磨损,长长的枪身表面刻着月光教会的教徽和繁复的花纹,一颗颗20口径,装满圣水的银制子弹排列在箱子里,威戈拿起秘银霰弹枪,装弹口朝上,枪口倾斜向下,用最快的装弹手法,把圣水子弹一颗一颗填装进弹膛,一共十发。
“吼——!”兽化的白衣女子张开犬类的大口,朝着威戈发出野兽的低吼,吼声在窄小的房间里回荡,让人耳膜震颤,兽化转变完成的她身高三米,脑袋顶到了天花板,扭曲的兽化躯体必须略微佝偻着才不会把天花板撞破,长长的手臂长满了灰色的兽毛,两条腿也已经变成了犬类的腿,她挪动着身子,挥舞着锋利的兽爪朝着威戈拍去,坚硬锋利的爪子划过一旁的墙壁,瞬间把墙面切出数道爪痕,石屑飞溅,若是普通人被她这一爪拍中,定会被拍得稀碎。
威戈心念一动,猎犬步伐的能力发动,他从兽化白衣女子的视线中消失不见,瞬移到了对方的后脑,举起秘银霰弹枪就是一枪,粗犷的枪声响起,大口径的银制子弹经过长枪管的加速度,出膛速度近乎可怕,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兽化白衣女子长满兽毛的后脑勺就炸开了一个血洞,银制子弹撞碎它头骨的同时自身也破碎了,弹头内的圣水洒落,经过主教、神父、修女们加持过的圣水比岩浆还可怕,遇到邪恶扭曲之物,迅速散发出惊人的热量,试图净化污秽,一阵阵白烟从血洞里飘出来,伴随着火焰烤肉般的滋滋声,让兽化白衣女子痛到发狂。
“吼——!!!”兽化的白衣女子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喊叫声,两条粗壮的兽臂乱砸乱抓,祈祷室里的一切家具,包括残缺的月神雕像和坚硬的地板,全被她砸得稀碎,她想要把威戈抓住,像抓住蟑螂一样捏死,然而她抓不到,连威戈的衣角都碰不到,她无能狂怒地把愤怒和浑身的力气发泄在房间里,疯狂地进攻着,耳边的枪声也从未停息,一枪一枪又一枪,威戈闪转腾挪间,不断对她的身躯射击,一颗颗银制子弹射入她体内,爆起一团血雾,圣水一次次灼烧她兽化的躯体,大量的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把她灰色的毛发染成血红色,鲜血在她脚下堆积,直到她的心脏也被银制子弹射穿,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她喉咙里发出犬类的低鸣,庞大的兽化身躯轰然倒下,体内的气力随着鲜血一起流出,再也无力爬起。
祈祷室深褐色的地板上流淌着鲜血,兽化白衣女子庞大身躯里的血液量十分惊人,血像溪水般汩汩流出,流遍整个房间,威戈穿着皮靴的双脚踩在鲜血中,血液多得快要没过鞋面,残破的祈祷室在鲜血的加持下变得愈加诡异,披着羊毛毯子的小女孩呆呆地看着母亲兽化扭曲的尸体,她小脸上的神情让人心疼,哑着嗓子喊了声“妈妈”,然而倒在血泊里的兽化尸体已经无法回复她了。
“抱歉,你妈妈感染了某种兽化诅咒,已经没办法……再活下去了。”威戈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地试图缓和小女孩的情绪。
“你杀了我妈妈……”小女孩猛地仰起头,目露仇恨地盯着威戈,复仇的怒火在她灰色的眸子里燃烧,她娇小的身躯站在血泊中是那么楚楚可怜,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又是如此强烈。
“对不起,我……”威戈刚想要再解释几句,面前的小女孩忽然消失了,她的身体如同鬼魅般从羊毛毯子和衣裙下脱离,化为一道看不清的透明虚影,速度极快地爬上了一旁的墙壁,攀附到了房间的某处,羊毛毯子和衣裙失去了支撑,缓缓落下,飘落在了地板上的血泊里。
威戈神情一僵,连忙扭头查看头顶,天花板上空无一物,墙壁上也没有,地板上只有兽化扭曲的尸体和殷红的鲜血,对了鲜血,小女孩的脚踩到了血,哪怕她可以隐形,但脚上的血无法隐形,天花板上有一处明显的血脚印,威戈端着秘银霰弹枪瞄向了那个位置,两只血红色的小脚印在天花板上格外明显,可他不忍心扣动扳机,他这一枪下去,小女孩定会被霰弹枪轰碎。
“我不想杀你,你……啊!”威戈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手臂疼痛,小女孩已经跳到了他面前,锋利的兽爪扫过他持枪的胳膊,他的手臂皮肉外翻,鲜血横流,秘银霰弹枪也被一股巨力打飞出去,落在了远处,威戈忍着疼痛,一脚踹向自己面前,什么都没踢到,他的身体反而因过于用力,险些失去重心摔倒,他刚稳住身形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和肩膀被两只坚硬的兽爪按住,小女孩跳到了他的背后,紧接着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无数颗锋利的獠牙撕裂了威戈的颈动脉,大量的鲜血涌入小女孩的口中,让她的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声,她不再隐形,显现出了她的模样。
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她的小脸像吸血鬼般干瘦凸出,身体也因兽化生长而变高了许多,淡青色的血管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十分显眼,她的胸骨明显扩张变大,稚嫩的乳房强行发育,乳形凸出下垂,如同两个外八的瘪水袋子,腰肢干瘦,屁股也不再有女性的圆润,反而变得扁平结实,两条腿上是结实扭曲的兽化肌肉,她和母亲不同,身上并没有长出兽毛,全身赤裸着,仍然保留着些许人类的特征,两腿间的小肉穴没有阴唇,只是一道肉缝,她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了神智,只有怪物的杀戮本能。
她吸了大量的鲜血后松开了威戈的脑袋,跳到了一边,耀武扬威地盯着威戈,灰色的眸子已然充血,瞳孔溃烂,她像是打量猎物一样打量着威戈,看着威戈捂着脖子,挣扎地跌坐在血水中,逐渐失去了战斗力,小女孩染血的紫色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了嘴里数排锋利的獠牙,她的战斗力显然比母亲更加厉害,然而下一秒锃亮的剑光在她眼前划过,原本无力战斗的威戈突然瞬移到她身旁,大马士革短剑闪烁着寒光,一剑斩下了她的手臂,小女孩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惊恐地闪身后退,试图再次使用隐形的能力逃脱威戈的视线,然而这一次她的能力失效了,强烈的剧痛从她全身各处传来,她身体表面淡青色的血管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黑色,网状的黑色血管遍布她的全身,这种黑色如同可怕的癌症破坏着她的血液和身体,也让她明白了一个事实,威戈不是人类,他的血有毒!
“哇!”一大滩黑血从小女孩的嘴巴里涌了出来,她顾不上擦嘴,转过身去,凭借着野兽般的奔跑速度朝着房门冲去,她能感觉到威戈的血液正在吞噬她,失去了隐形能力的她,没有把握和教会骑士战斗,求生的本能让她试图逃跑。
“砰!砰!砰!砰!”威戈没有追赶,掏出银色的左轮手枪对着直线逃窜的小女孩来了四枪,每一颗银制子弹都击中了小女孩的背部,爆起一小团血雾,圣水开始灼烧她兽化的身躯,她踉跄地摔倒在地上,紧接着又爬起来,手脚并用地朝房门爬去,威戈又扣动了两枪,打空了左轮手枪的弹夹,小女孩兽化扭曲的手臂在碰到房门的那一刻,无力地垂了下来。
兽化的小女孩在地上努力地呼吸,一阵阵白烟从她背后飘出,她的身体诡异地蠕动回缩,竟然再次变回了人类的模样,赤裸娇小、莹白玉润的少女身躯满是枪眼,她嘴角流着黑色的血,努力仰起头看了威戈一眼,又大又圆的可爱眼眸里透露着对死亡的恐惧和不解,她的小脸是那样可爱无助,和方才邪恶扭曲的样子完全不同,此刻的她美得如同小天使……渐渐的她的瞳孔散大,仰起的脑袋忽地落回了地面,她死了……
“呼,呼,呼……”威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脖子上的伤口愈合了大半,但被暴力撕咬吸血产生的疼痛还残留在他脑海,更加冲击他内心的是小女孩死去的模样,他究竟是杀掉了一只怪物?
还是杀死了一个遭受诅咒的无知女孩?
想到这里,威戈回头看了眼兽化白衣女子的尸体……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出,白衣女子兽化的身躯越来越小,直至变回人类的模样,她同样赤身裸体地趴在血泊中,身体上全是霰弹枪射穿的伤口,她的身体被子弹轰得支离破碎,脑袋都碎了一半。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威戈忍不住骂脏话了,他想不明白眼前的情况,更搞不懂自己现在身处什么鬼地方,怎么离开这里?
祈祷室里安静得吓人,安静得威戈心里都在打鼓,他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用理智操控自己把秘银霰弹枪捡回来,擦干枪身上的血迹,装好霰弹枪和左轮手枪的子弹,霰弹枪重新放回武器箱,提着黑色的武器箱,尽量保持之前的状态,离开了祈祷室。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整栋房子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的风雪声一直在刮着,靠着二楼的楼梯扶手朝客厅看去,壁炉里的柴火仍在燃烧,沙发上小女孩坐过的脏坐垫空无一人,有一瞬间威戈甚至还期盼着能看到什么……安静地站了片刻,威戈调整心情,提着黑色的武器箱朝三楼走去,他记得小女孩的话,她爸爸一直呆在三楼的书房。
书房的门是锁着的,威戈并不会撬锁,他只能用大马士革短剑沿着门锁的边缘切割,把门锁从门上切割分离,这样处理过后书房的门就可以推开了,锁仍插在门框的锁洞里,走进书房,映入威戈眼帘的是一排排的书架,两米高的书架足足有六个,从左至右一次排列,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靠近窗户的那一面墙摆放着一张长长的褐色书桌,一名中年男人正坐在书桌旁写着什么,在他身旁摆着几张画板,画板上都是一些诡异黑暗的画,内容大同小异,画的是一面宽大的梳妆镜,镜子里藏着一个黑暗的怪物,漆黑的触须缠绕成一团,无数只苍白色的干枯手掌从黑暗中伸出,有几只手已经穿过镜面伸到了现实世界,手掌紧紧地抓着梳妆镜的边缘,似乎试图从镜子里爬出来,这个怪物没有脑袋,全身由无数黑暗的触须和无数苍白的手掌构成,完全是不属于现实世界的生物。
中年男人听到房门被人推开,停下了写作的动作,转过头来看向书房门,他的脸色呈蓝紫色,鼻梁上戴着一副圆框眼睛,鹰钩鼻,八字胡,面相略显粗犷,难以想象这副长相的人职业是画家,他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蓝格条纹衬衫,下身是蓝色的撒腿裤,脚上一双布鞋,书房里没有任何取暖工具,长时间累积的寒冷让这里和室外的温度相差不多,威戈刚走进来就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寒意,可中年男人似乎感觉不到冷,身上的衣物还保持着秋天的打扮。
“你不属于这里,你是怎么来到我所在的位面?”中年男人声音低沉,他灰色的眸子里透着理性的光芒。
“三个月前霍尔伯爵借给你一本书,我受到他的委托,来你家取回这本书,请问你是法伯·法洛斯先生吗?”威戈站在离房门不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望着中年男人说道。
“霍尔伯爵?书?”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片刻后他眉头一展,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和我的家人之所以落到如今这副境地,全拜那本书所致,霍尔伯爵是一个邪恶的人渣,他把那本禁忌的书籍借给我,蛊惑我去阅读它,让我触碰到了禁忌的知识……当我得知这些禁忌的知识后,我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按照书中所写的方式,试图用镜子建立一座桥梁,试图窥探到另一个位面的模样……我成功了,我看到了另一个位面的世界,但是另一个位面的怪物们也看到了我……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怪物们已经通过镜子来到了我家……我想要带着我的家人逃跑,结果逃不掉,我们无法离开这栋房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怪物们慢慢包围,被它们诅咒……我的妻子和女儿都遭受了兽化诅咒,变成了扭曲丑陋的怪物……我们一家人成为了它们的玩具……我尝试着把所有的镜子打破,试图阻止怪物们的企图……最后我只能把自己关进书房,选择了自尽,以为死亡能让我解脱……”
“那些怪物在哪?你告诉我,我去杀掉它们!”威戈从怀里拿出了月光骑士的徽章,把徽章别在了风衣的胸口,他放下黑色的武器箱,右手拔出腰间的大马士革短剑,左手握着压满子弹的左轮手枪,试着向法伯先生证明,他拥有杀死怪物的能力。
“你是……月光骑士?我不清楚你为何会接受霍尔伯爵的委托,但那些怪物其实一直跟在你身后,它们挤在书房的门口窥视着我们。”法伯·法洛斯镜片后的眼睛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性,如实的告知威戈。
“为什么我看不到它们?”威戈扭头看向身后,在他的视线里书房门口空无一物,根本没有怪物。
“因为你从始至终都不属于这里,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月光,月光庇佑着你,驱散了黑暗,不让你彻底坠入另一个位面,”法伯·法洛斯抬手抚了抚眼镜,他望向威戈的眼神带着一丝羡慕,他思索了一会儿,提醒道,“也许你可以通过镜子看到它们,旁边蒙着布的家具是梳妆镜。”
威戈一把扯下梳妆镜上的白布,宽大复古的梳妆镜露了出来,明亮的镜面映照出了威戈的身影,也照出了挤满怪物的书房门口,无数根黑色的触须堵住了整个书房门,从触须中伸出的一只只苍白干瘦的手掌不断地试图抓向威戈,不断地地被威戈周身冷色的月光灼烧缩回,它们无法触及威戈分毫。
威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没有对着身后的书房门开枪,而是用大马士革短剑割伤了自己持枪的左臂,让鲜红的血液涂满整把剑身,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尤瑟夫卡邪神赐予他的能力,用鲜血附魔剑身后,他紧接着又施展了鲜血链接,这项能力可以直接链接多个敌人的灵魂,只要击杀其中一个敌人,其他敌人也会承受相同伤害,这些看不见的怪物很可能没有实体,灵魂攻击更加保险。
“死!”鲜血连接的能力一施展出来,威戈就感知到了书房门口的多个生命体被他的血液链接,他想也不想,挥舞着附魔的血剑,一剑斩过去,强烈的血气化为斩杀的剑气,极大地延长了大马士革短剑的攻击范围,一剑挥出,血气在房门周围的墙面切割出一道极深的剑痕,险些把整面墙切成两半,一阵尖锐嘶哑的诡异尖叫凭空响起,尖叫持续的时间很短,鲜血链接感知下的多个生命体消失了。
“它们死了没有?”威戈握着血气缠绕的短剑,扭头看着一脸惊讶的法伯·法洛斯问道。
“它们死了,全死了……我感觉到自己灵魂上一直以来的压抑消失了,非常感谢你,骑士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法伯·法洛斯蓝紫色的脸慢慢变得红润,他欣喜地看着威戈,语气尊敬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