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而有力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而且,刚才佟瑶发来的清单,以及各种转账留函几乎都指向了一个人。
她几乎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通常,她的坏预感有九成正确,好预感却没有一个准确。
只是现在的她没有证据,她没法与黄庭轩解释。
只能让黄庭轩远离她。
呼叫的网约车到了,稳稳停在她的身边。
上车前,她看向那个孤立在路灯下的男人,挥挥手,“比赛加油。”
他急切地喊道,“……如果我进决赛,你会来吗?”
“会的。这次不骗你。”
若是月亮没来的话,她会去的。
到家后,她俯看地上的一捧牡丹花,静静地躺在那里,张扬而美丽,犹豫了一会儿,抱起进屋。
卡片上的熟悉字迹,不用看落款,她就知道是连鼎文。
编辑了一段感谢文字发出去后,衣晚宁开始整理桌上的报表。
白天在公司做投标文件,晚上回家做审计文件。
若不是报酬还行,她真的会崩溃。
今天,听以前的审计前辈说,各家审计这些年日子不好过,为了中标,把费用一降再降。没有30审计回扣,基本没法承接项目。
刨除一切项目费用,能给到审计师的钱更少了。而连鼎文开出的薪金,比同行高了10。
总而言之,连鼎文是一个很不错的老板,只是,她不知自己是否想留在这里。
山林茅亭里看雨,陋居边看蚂蚁,看鸟儿恋爱,看蝴蝶翩飞,听水,听香……就连麦田的土腥,她也开始惦念了。
当然,谷雨搞的那些厨余堆肥例外。
不知他们在山里,过得怎么样?是否也像她一样迷茫未来。还是坚定不移地投身土地。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她越来越丧的思绪,“喂,连老板,我是正在加班的衣晚宁。”
“……”那头传来闷闷的笑意,“明天周六,去私人博物馆吗?”
她歪头夹着手机,翻了几页数据,“连先生,这是公事,还是私人约会?”
“公私不分的约会。”
没想到,连鼎文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有加班费吗?”若是没有,她可就不太想去了。
连鼎文拿着手机,望着高楼下的万物渺小,“按照假日加班双倍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