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疼更严重了。
我以为马上就要吐出来,但王后还在面前,我就强忍着没有吐,看着她问,为什么要这样。
王后说,不许养宠物,什么东西都不可以。
我问,难道你不知道那不是我的宠物而是我暂时帮忙同学寄养两天之后就会转手送出去的别人的亲人吗?
王后笑了说,畜生就是畜生,永远不可能是亲人,死了就是死了,也不可能活过来,反正东西都已经被吃光了,放心,不会有人找麻烦的,就算有,找她就可以,她会负责。
我在王后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就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
王后听见了,但没有回头,只说房间要保持整洁,嘱咐仆人记得打扫干净,否则,她会把他们赶走。
同学知道事情之后很生气,找到了王后,二人密谈,谈完之后,同学哭着跑出去,很久没有跟我说话,见我也垂着眼,就像从来不认得,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什么东西,同学就会被针刺一样大呼小叫地跳起来,非常害怕地远离我,身体还会颤抖。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同学显然是再也不可能告诉我任何事情。
事情好像结束了,可我并不觉得好过,单独在房间的时候,疼痛却会让我觉得仿佛会迎来解脱。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千万别离开我,哪里也不要去,我知道你跟死去的那些是不一样的。你比它们好看聪明听话……别离开我。”
眼看着荒木又要昏迷过去,真理世界有点着急,连忙又跳又叫催促着荒木上床休息:你这种样子,怎么能躺在地板上睡觉?你就算是困得要死了,你也给我闭着眼睛上床去躺着!我管你是不是烧得要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把药给你喂下去了!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也怪不得我。
总之,现在赶快上床去!
在真理世界的催促之下,荒木眯着眼睛,苍白着一张脸,扛着要死不活的身体,用迷茫困顿的精神驱使着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趴在了床边上,一低头,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之中。
真理世界被吓了一跳,努力把荒木叫醒,继续催促他赶快躺在床上,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
荒木愣了半天,点了点头,迷迷糊糊掀开被子,钻进去,压在枕头上,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因为真理世界被迫反复醒过来而留下的后遗症,没一小会儿,荒木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好像做了噩梦被吓坏了一样,脸色分外苍白,咬着牙,发出了牙齿互相撞击的可可可的声音,瞪着眼睛,眼中全是红血丝,他看起来分明是至少三天三夜没有休息的。
真理世界跳起来,在床头柜对他叫了两声。
荒木听见声音,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真理世界,真理世界第一眼看见他的眼珠子,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见荒木伸出手要抓住他,又被荒木的眼神吓了一跳,叫了一声,荒木一下子捉住了只跳了一下的真理世界,收回手,喃喃道:“不许走,不许走。”
他很快又睡过去,好像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真理世界努力从他的手中钻出来,喘了一口气,蠕动着爬到了被子和枕头的缝隙之间打算继续钻出去,还是躺在床头柜休息比较好,荒木醒过来之后一转头就能看见,而且不容易被捂死。
至于床头柜冰冷比不过枕头柔软温暖,也不是大事,反正,住在鸟笼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知道是荒木不了解养鸟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是吩咐下去之后没人当回事,总之,鸟笼子被拿走之前,真理世界住在里面也不觉得好过,那里面空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四面都透风,无论缩在那里都躲不了,只能被光照到,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嘎了。
当然,这种感觉也有可能是身体的原因,所以,真理世界也没觉得这是荒木的问题。
它只是稍微有点不适应现在的生活状态。
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适应,早晚可以适应。
只是时间问题,它还有时间,这已经足够好了。
真理世界这么想,躺在床头柜上,渐渐睡过去,没一小会儿,又醒了过来,因为实在是太担心荒木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真理世界不由自主地从梦中挣扎惊醒,不得不探头探脑去看荒木,恰好,这个时候荒木也猛地睁开了眼睛,好像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头雄狮扑倒。
他一转头看向真理世界,发现真理世界还在,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指,对真理世界诉苦似的喃喃道:“我不知道你在那边,我记得之前你明明是在我的手里,我的手都僵硬了,活动起来咔吧咔吧的,好像骨头都坏掉了,你的骨头没有坏掉吧?幸好你没出事。”
他又睡着了。
真理世界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不对,但是药已经被荒木喝掉了,荒木没有告诉真理世界其他处理不正常状态的办法,真理世界也只能看着荒木如此数次,从睡梦之中惊醒,转头看向自己,说两句话再无法控制地睡着,天色很快就黑了。
有人过来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门外的人就悄悄开了锁。
进来的人是王后,王后查看了一下荒木的身体状态,觉得他很荒唐,忍不住皱着眉头数落起来:“你也真是的,有必要吗?为了一只鸟跟一直照顾你爱你的父母计较?你这个气性也太大了,你知道自己有错吗?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