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涣之给她把汤盛出来放凉:“不是你说的吗?你的手机要?吸收日月精华。”
“”
曲疏月埋头?吃了?几口饭,忽然想起来问:“陈涣之,你收到请帖了?嘛?校庆的。”
“当然。”陈涣之漫不经?心地答:“我上?周就收到了?。”
她举着筷子抗议:“啊?为什么我昨天才收到。”
陈涣之笑:“你和优秀校友能比吗?我们?甚至都不坐一排。”
“呸。”曲疏月低低垂眸:“神气什么呀。”
陈涣之善意提醒:“吃饭的时候不要?吐口水,注意素质。”
“”
接连下了?几场春雨后,周六迎来了?个大晴天。
曲疏月坐在车上?,降下车窗后,把头?稍微伸出去一点,整张脸沐浴在阳光里。
她闭上?眼?,舒服地嗯一声:“陈涣之,我愿意用一整年不看古偶剧来换京市的一个晴天。”
陈涣之打转方向盘,他开玩笑:“可别,古偶剧就需要?你这样?的脑残粉,要?不拍出来给谁看?”
“滚。”
他把车停在大礼堂门口,进去时,牵紧了?曲疏月的手:“别走丢了?啊,一会儿?到门口会合。”
“知道。”曲疏月嫌他啰嗦:“又?不是小孩子了?。”
曲疏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旁边竟然是他们?班从前的宣传委员季洁。
还是季洁先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她看了?季洁半天,恍惚着才敢认:“天呀,你变这么漂亮啦。”
她记得季洁,以前是班上?的假小子,总是留着一头?短发,背着一个相机到处拍。
也是因为季洁爱记录生活中的零零碎碎,又?写的一手好稿子,班上?的同学一致推荐她当宣传委员。
现在她留长了?头?发,卷曲地披在肩头?,穿一件蓝底碎花裙,十足小女生的模样?。
季洁笑说:“是啊,不过你倒没怎么变,还是一样?的温柔。”
曲疏月也笑:“我记得你在南方工作,今天是特意过来的吗?”
“也不是特意,我正好来京市出差。”季洁解释说:“老黄联系我要?当年的照片,他好布置教?室,我想也只有我这里有底片了?。你看,这些都是我昨天洗出来的。”
曲疏月接过来,随手翻了?几张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跳到眼?前。
是穿着校服的陈涣之,他站在窗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胡峰说话,眼?神却一直看着教?室。
顺着他柔和的目光看过去,是低着头?写作业的她自己。
曲疏月眼?眶泛着酸,又?往下抽出几张来,还有一张是在操场上?。
他们?班在上?体育课,男生在练习引体向上?,女生在做仰卧起坐。
陈涣之从单杠上?下来,气喘吁吁的喝水,眼?睛却剽向了?女生堆里。
而镜头?最后的焦点,仍然是在她的身上?。
原来有那么多次,只要?她抬起头?,就能发现他的目光。但曲疏月始终都没有。
一滴水珠砸在了?照片上?,曲疏月抱在怀里问:“这两张能给我吗?”
“可以啊。”季洁问:“不过你怎么了??”
她赶紧擦了?擦:“没什么,眼?睛疼。”
曲疏月转头?看向窗外,柔暖的日光漫过树梢,翠绿的叶子在风中晃动。
一切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分别,仿佛经?过一场大梦,梦里她弄丢了?自己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