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再没话好说了,默默掀开被?子下床。
显然,曲疏月忘了她膝盖上?的伤,下来时,那几步道走的别扭极了。
她忙扶住床尾凳,卷起裤腿,坐下来吹了吹。
陈涣之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检查了一遍伤口。
他口里含着泡沫,说话囫囵不清:“没事,一会?儿给你上?药。”
曲疏月说:“昨天医生说的时候,我都没注意听,他怎么下医嘱的来着?”
陈涣之像早就料到:“我听清了,您好好坐着,别乱动就行。”
话音刚落,他又听见一句得?了便宜仍卖乖的哦。
曲疏月就是?这么个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所在,第一遍总是?不入耳的。
物理课上?她永远都在跑神?,时不时的,就要被?黄老师拎起来答题。
她答不出,总是?用?迫切而焦灼的求助眼神?,看向身边的陈涣之。
不出意外的话,看了他伸过来的纸条,照着念一念,一般她都能平安坐下。
只不过黄老师火眼金睛,笑着说一句:“疏月,你的枪手很厉害啊。”
全班人心知肚明的笑起来。曲疏月脸都红了。
但脸红归红,心却像泡在了蜜罐里,舀起一勺来,甜滋滋的。
她阅读理解总是?接近标准答案的人,想破了头,也只能把诸如此类的状况,称之为明目张胆的偏爱。
从此,便在陈涣之的身上?更加用?心思,但事与愿违,人家公子哥儿中意的另有其人。
这么难堪,叫曲疏月怎么不气?怄都怄死了。
但她再肯恼火,也不会?去指着陈涣之问,我到底哪一点?不如李心恬?你说给我听啊。
打死曲疏月,都做不出来这样自轻自贱的事,她做什么要同别人比来比去?
她就是?她,哪怕陈涣之不喜欢,也不代?表李心恬就比她强许多?,左不过各花入各眼。
就算她因此错过了某个关键的良夜,但是?,谁又能认真责怪一个小姑娘的自尊心呢?
曲疏月洗漱完,坐到楼下,朱阿姨招呼她吃早餐。
陈涣之和她一起下来的,手里提了一袋子外敷药,说:“阿姨,吃饭先等等。”
曲疏月把裙子掀到大腿上?:“你轻点?啊。”
“知道。”
陈涣之坐在榻边,用?药棉蘸了碘伏,先给她擦拭一遍。
大部?分伤痕都已经?交了口,不像昨天似的,看起来血肉模糊得?吓人。
曲疏月有点?担心:“等愈合之后,应该不会?留疤吧。”
她刚预定了几条短裙,都已经?在店里由设计师量了尺寸,明年春天才到货的。这种?高?定裙的时间?一般都比较长?,基本都要跨季。
陈涣之说:“注意忌口的话,不会?的。”
她又问:“啊,那都有什么不能吃?”
他仔细给她抹着药膏,还得?一边答她的问,抬眼时用?了三四分力:“你就从来没摔过跤?”
曲疏月:“摔过,忘了。”
陈涣之叹声气,还是?一样样告诉她:“不能喝酒,不要吃生冷的食物,还有一些发物。”
曲疏月本来还想问,发物具体有哪些?但看陈涣之那个样,又把嘴闭上?了。
上?完药,陈涣之扶她到餐桌边,两头摆着软烂的瘦肉粥。
曲疏月撇开他坐下:“不用?扶,我走慢一点?,自己能行。”
朱阿姨把各色小菜铺开,捎带交代?上?一声:“涣之,夫人让我提醒你,中午要去祝家喝喜酒,他家小孙子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