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侧身闭着眼,忍不住反复回想刚才拓跋苍木是不是生气亦或是难过了。
要不去看看他?
这个念头一出,沈玉竹就听见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帐篷里起了一阵风,有人掀开门帘进来了。
沈玉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他无语地紧闭着眼,说好的分开睡,这人又说话不算话。
紧接着他感觉到拓跋苍木走了过来,就站在床边,可能是怕吵醒他,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不少。
被子的一角被人轻轻掀开,拓跋苍木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侧。
可能是觉得这距离还是太远,又一点点蹭过来了些。
沈玉竹背对着他,心觉好笑,这人怎么做贼般鬼鬼祟祟的。
他本以为拓跋苍木是打算一晚上都用这个姿势睡觉,谁曾想下一秒对方的胳膊就搂在了他的腰上。
沈玉竹能感觉到拓跋苍木艰难地蜷缩着身子,只为了将头抵在他的后背上。
像小狗找窝似的,找到自己的窝闻到熟悉的气息后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傻子……”
黑暗中,沈玉竹叹息一声,轻轻转身,为他掖好被子。
第52章奖励
等到沈玉竹被清晨叽叽喳喳的鸟雀声惊醒时才发觉榻上只剩下了他一人,拓跋苍木不知何时又悄悄走了。
沈玉竹坐起身,看着身侧连被褥都被铺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后又忍不住想笑,这掩饰也太过刻意了些。
这人究竟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来过,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啊。
沈玉竹刚走出帐篷,就猛地感觉到心底有什么东西颤动了一瞬,难道是蛊?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体内感受到蛊的存在,莫非是拓跋苍木那边出了什么事?
沈玉竹脸色一变,匆忙去找拓跋苍木。
*
“赛罕我说了,此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好。”
议事帐篷里,拓跋苍木看着面前的赛罕与都兰,难得觉得有些头疼。
这赛罕知道也就知道了,怎么还将他多年受蛊折磨的事告诉了都兰。
这不一大早,都兰就带着赛罕来堵他了。
“首领,你就是太不让我们操心了。”都兰将拐杖靠在椅子旁,稳坐后看向他。
“若非赛罕告诉我,我竟然都不知道首领从小就受着这种折磨!”
说到这,都兰又看向赛罕,“你也是,你不是一直都在照顾他吗?你还自诩细心,这是照顾到哪去了?”
赛罕只能在一旁假装很忙地摸着胡须,都兰性子泼辣,他可不敢搭腔。
“不是从小。”拓跋苍木看了把人招来又不管事的赛罕一眼,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是几年前我突然发现有时会头疾发作,但也没有什么影响,便也没再管了。”
都兰看着拓跋苍木,当年赛罕将这小子抱回来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她还帮着赛罕照顾过一阵,但她做事粗枝大叶的,有时候还没有赛罕细心。
只要拓跋苍木一冲她呲牙,她就打他的手心,后来费了好长时日才将他那野狼般的毛病纠正过来。
再后来,她也忙,也知道自己是不招族里这些小崽子喜欢的,毕竟比起温柔的赛罕,她行事管教的太过严厉。
但这并非代表她就没有关注拓跋苍木了,在都兰的心里,这小子不仅是她看着长大,也是唯一一个被她带过的。
虽然带得有点糟糕,就连赛罕最后都看不下去了。
“首领,虽然现在我说这话有点晚,但我年轻时也知道打打杀杀,很多事都是后来年纪大了杀不动的时候才想明白的。”
都兰语重心长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与赛罕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再瞒着殿下,日后白白生出了嫌隙,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也听赛罕说了,首领之前与殿下吵架,缘由都是首领的安危,而现在,殿下甚至愿意为了你在体内种蛊,这份情谊,首领可切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