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木做决定的时候向来不管别人死活,更何况在他看来,这个决定沈玉竹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如他所想,沈玉竹确实没有什么意见,才怪。
只是这些称得上龟毛洁癖的东西跟性命安危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沈玉竹披散着头发,没精打采地靠坐在床上,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表情,“同住的话,应该不会太长时间吧。”
时间太长,他怕他坚持不住。
光是想想要和拓跋苍木这个野蛮人同住他就头皮发麻。
虽然拓跋苍木是他名义上的。。。。。。但如果拓跋苍木睡觉打呼磨牙,那他真是一晚上都坚持不了。
管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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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沈玉竹委婉的意思拓跋苍木并没有理解,唯一明白的赛罕碍于首领在场也只能装傻。
“你放心,在他们彻底消停前,你可以和我一直住在一处。”
拓跋苍木看向沈玉竹,在烛火的映照下,对方细碎的发丝轻扫在颊边,衬着发亮的黑眸,像只乖顺安静的小羊羔。
今晚遇刺,他应该吓坏了吧。
拓跋苍木摩挲着指腹,他不擅长安慰,只低声道,“你睡吧,我今夜会守在此处。”
在他说话的时候,极有眼力见的赛罕已经离开了帐篷。
沈玉竹目光触及到拓跋苍木受伤的那只手,心上一软。
他还记得拓跋苍木挡在他身前的情形。
在板凳上睡一晚自是不可能舒服,沈玉竹掀开被子,拍拍身侧的位置。
“过来躺着睡吧。”
拓跋苍木沉默着估量了自己的身高,沈玉竹身量纤瘦,他们二人勉强可以躺下,但不可避免的会擦碰到。
沈玉竹见他面色凝重,以为是他手掌上的伤口崩开。
若是留下病根,以后如何舞刀弄剑?
沈玉竹连忙坐起身,“怎么了,是伤口裂开了吗?”
拓跋苍木的安危就是他的任务,如果对方出事,这个世界再次崩塌,后果系统虽然并未对他言明,但料想也很严重。
拓跋苍木看见他鞋也不穿就要下榻,连忙出声制止,“不是,我只是在犹豫我的外袍。”
方才打斗时,拓跋苍木的外衣上溅上了几滴血迹。
沈玉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外衣脏了脱下来就好了。”
拓跋苍木还是没动,他看着沈玉竹身上雪白的亵衣,目光游移了一瞬后坦白道,“我没有里衣。”
“咳咳咳。”沈玉竹干咳几声,以此掩饰自己的震惊。
怎么会有人不穿亵衣?
仔细看来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