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点头,用指腹摩挲着下巴,“我想到一个法子,不如就借着最近的传言,让人散播出去。”
“之前杀人如麻的名声显得首领很没有人情味,但如果旁人知晓首领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也会和……”
那个称呼有些烫嘴,沈玉竹含糊过去。
“和人吵架,并且处于势微的位置,虽说是笑谈,但若是传扬出去了,总能改变一部分人的印象,毕竟他们也没有真正见过拓跋苍木,此前知道的传言也只是听说,他们对首领的印象没有那么根深蒂固,并不难改变。”
沈玉竹说话时,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他的身上,唯独身旁的拓跋苍木小动作不断。
又是重新为他拢了拢披风,又是为他续上热茶。
颇像是师者在授业时不停在下面开小差的调皮学生。
沈玉竹说完后就似笑非笑地看向拓跋苍木,“首领知道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吗?”
拓跋苍木的确心不在焉,但沈玉竹说话时,他还是分了一部分心神的。
他言简意赅的总结,“殿下想传出我惧内的名声,以此让我更像个普通人。”
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人怎么就非得用上惧内这个词。
沈玉竹看向其余人,“各位觉得如何?”
首领都不在乎惧内的名声,赛罕等人又能有什么意见,“如此我们便安排下去了。”
等到他们离开帐篷后,沈玉竹刚才说了太多话,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拓跋苍木心里一紧。
沈玉竹闭了闭眼,“无事,只是有些头晕。”
“那我去找陈章过来给你看看。”拓跋苍木起身就要走,沈玉竹叫住他。
“等等,你还记得黄行远方才所说,如今在与东夷首领争夺位置的陈泽。”
“记得,他怎么了?”拓跋苍木看他脸色不好,想让沈玉竹赶紧躺下休息,这人却一心想着旁的事。
沈玉竹压下喉间的痒意,“京城的世家盘根错节,陈家便是其中一位,拥有世家姓氏的人多少都带点亲戚关系。”
“陈章便是陈家的旁支子弟,兴许认识这陈泽,如果真的是我所想的那个陈的话。”
沈玉竹站起身,头一晕,扶住了椅背这才没有摔倒。
拓跋苍木急忙上前扶住他,瞧见他额头冷汗直冒后咬牙道,“你在发烧你知道吗?”
沈玉竹这下也不忍着咳嗽了,他笑笑,“怪不得我觉得你人影有些重叠。”
这人还有心思开玩笑!
看见沈玉竹病歪歪的样子,拓跋苍木想说对方几句,偏偏又不能说重话。
沈玉竹心眼太小,要是又因此记恨上他,他可没有另一匹踏雁能哄好了。
于是拓跋苍木只能沉着脸,索性闭嘴,将人打横抱起裹进床榻,然后转身去找陈章给他看病。
沈玉竹瞅着拓跋苍木阴沉沉的表情,心里有些纳闷,他话还没说完呢,这人怎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