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跑得太急,脚步不稳,手指抓住衣物的同时,整个人也控制不住地扑进了拓跋苍木的怀中。
他的脸颊贴在拓跋苍木敞开衣领的胸膛上,鼻间萦绕着皂荚的香气。
兴许是方才沐浴过的缘故,沈玉竹甚至能感受对方身上的潮湿水汽,以及水汽蒸腾下的滚烫肌肤。
拓跋苍木的体温怎么会这么高?
还没等沈玉竹想明白,他的手腕就被人捉住,细白的手腕上扣上古铜色的大手,沈玉竹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得一个哆嗦。
“还不起来?”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松开我,拽得我疼。。。。。。”沈玉竹不满地抬头,正对上拓跋苍木赤红的双眼。
他的眼瞳本就是幽蓝,更衬得周围的红血丝格外明显。
沈玉竹直觉现在的拓跋苍木很不对劲,余下的话语哑然。
然后他就被拓跋苍木拽着手腕站起身推开,活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沾染上了就会倒霉。
他还没擦碰到拓跋苍木皮肉的脸颊,这人倒是先嫌弃上他了。
拓跋苍木把他拉起来后端起桌案的凉水喝了一口,“你来做什么?”
沈玉竹举起手中的衣物,怒气冲冲,“还不是因为你养的好狗,朔风刚才去到我的帐篷,叼起我的。。。。。。就跑,我是一路追回来的。”
他的语气太激动,吵得拓跋苍木耳朵疼。
拓跋苍木盯着他启合不断的唇,脸生的白唇却这样红,故意引得人去看。
“汪唔~”朔风趴在地上,还在冲他们叫。
“闭嘴,下次再敢出去乱叼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拓跋苍木瞪了眼一旁惹祸后还在欢快摇尾巴的朔风,都是这蠢狗惹的事。
沈玉竹分明自己也在追赶的路上斥责了朔风,但眼下它又这样温顺乖巧地冲他摇尾巴,耳朵也耷拉下来,沈玉竹很快就心软了。
“算了,你别说它了。倒是你,以后来路不明的衣服还是别做出那种轻浮举动为好,说你变态也不冤。”
沈玉竹酝酿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拓跋苍木瞥向他的眼神弄得一噎。
那极深的一眼除了恐吓还像藏着什么别的不言可说,沈玉竹看不分明,但他的本能让他直觉自己现在最好听话。
“殿下慎言。”
不说就不说,这人凶他做什么?分明之前在路上都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样子。
沈玉竹游走的视线顿住,他突然注意到拓跋苍木端着水杯的那只手在轻轻颤抖。
他久病成医,上一世也曾看过几本医术,沈玉竹知道,这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才会出现的身体反应。
沈玉竹思索,沈玉竹大惊。
这人不会有什么隐疾吧?比如不治之症?
拓跋苍木可千万不能有事,他的命就绑在对方身上,如果拓跋苍木死了那他也不用活了。
思即此,沈玉竹也顾不上朔风随意叼贴身衣物的行为了,现在还是它的主人更重要。
拓跋苍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
原本拓跋苍木觉得这胆子比兔子还小的皇子被自己那么看一眼后,肯定会被吓得离开帐篷。
却没想到事情不仅没有按照他所预料的发展,沈玉竹反而还向他走近了两步。
拓跋苍木的手臂紧绷,独属于沈玉竹的气息萦绕在鼻间。
“你现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沈玉竹作势要给他把脉。
还没等指尖触碰到拓跋苍木的手腕就被对方扬手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