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63章（第1页）

“你不是说太晚了不想来的吗？怎麽，我叫不动，逸霖学长一叫就来了？”刘雯君走到跟前立马嘲讽起来。林凡顿时脸上有点发热，幸好夜色掩盖，没人察觉。他回到：“啊，这，这不是票多嘛，就喊着大家一起都来了。我可爱的妹妹上台，怎麽能缺席呢。”刘雯君听完“嘁”了一声，侧身就和陆颜李三人打了招呼。一群人简短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就排着队进了音乐厅。

林凡虽然也会弹琴，但是多数只是玩玩儿，远没到演奏级别。倒是颜汐，专业钢琴十级选手，高中就拿过全国大奖，虽然大学之后就没再勤奋练习了，但是基本功不会忘的。换场的间隙，颜汐就跟林凡和陆琪分析上一场的精彩之处并讲下一首的典故。听完几首，颜汐还惊叹着，曲目演奏水準相当之高，完全看不出是校级水平，这一趟来得值了。而李荆坐在一群情侣中间，感觉着浑身不自在，听了两场之后便昏昏欲睡。

李逸霖和刘雯君所在的乐团，既有乐团交响乐的演奏，也承担着为独奏节目暖场和配声的任务，因此他们一直坐在台上。林凡看着拉小提琴的李逸霖，时而神采飞扬，时而忧郁沉静，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从高中开始就在台上发光的少年。其他人独奏时，李逸霖便望着舞台下方或者翻翻曲谱，面带微笑。眼神对接的一剎那，李逸霖的嘴角更弯了一点，略微点了点头。林凡也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舞台上灯光那麽强他怎麽看到自己的。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欢乐颂的音乐也响了起来，舞台后方的幕布突然落下，绚烂的烟花瞬间绽放开来。原来这幕布后面是一片巨大弧形落地玻璃墙。整个音乐厅本就是建在学校的一处高地，因此透过这面墙，正好可以眺望室外的烟花。现场的人不禁欢呼了起来，纷纷起立鼓掌互道“新年快乐”。

演出结束，林凡一行人出了演奏厅，在大厅里简单道别之后，就各自散了。郑庭昊带着诗荟去了对面的汉州大学找同学，他们早就约好了去酒吧嗨一整夜。陆琪看着林凡问到：“咱们，一起回去啊？”林凡推开趴在他身上的睡眼迷离的李荆，说到：“等一下，我去门口取个快递。”

陆颜李三人一脸不解，等林凡回来才恍然大悟。林凡拿着一束花说：“我去下后台，跟我妹说一声。”

“啊，去看妹妹，那我也去。”李荆听到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拉着林凡也要去后台。林凡甩开他的手说：“你不準去。”结果李荆还是跟在后面。陆琪和颜汐想着待在大厅也无聊，便也跟了上去。

绕着演奏厅走了小半程，下了一个楼梯，林凡几个人就到了后台区。现场人比较多，林凡也不好进去，好在他们收拾得也快，不多久刘雯君就背着琴出来了，李逸霖随后也走了出来，西服外面套着林凡的那件羽绒服。

刘雯君看到身后的李逸霖，便问到：“学长，你不代表咱们乐团去和主办方吃饭了吗？”

“噢，我让副团去了。听他们应酬挺无聊的。”说完李逸霖笑了笑。

林凡把藏在背后的鲜花突然递到刘雯君面前，倒把她唬了一跳。

“祝贺你啊，非常优秀！”林凡咧着嘴笑着说到。

“哦哟，还整这些，多见外啊，哥哥。”刘雯君皱纹也笑出来了，一把接过了鲜花。虽然不是在叫李荆，可是这声“哥哥”还是让他入了迷。他走到前面搭着林凡的肩说到：“真的很棒！知性优雅端庄，我一个不太懂音乐的人都如癡如醉。”林凡肩膀一歪，侧向垮了一步，走到了刘雯君身后，转头对李荆说到：“你说的词儿一个都和我们君君沾不上。你还如癡如醉，你听了半个小时就睡着了。”一句话怼了两个人，不愧是林凡。

“凡哥！”

“哥！”

两句轻声的吼叫几乎同时从李荆和刘雯君嘴里出来。爱打圆场的颜汐接过了话茬子，对着刘雯君也是一顿猛夸。林凡则走到李逸霖面前，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蜡笔小新玩偶，递给了他。

“这个给你，你那个都破皮了。”

李逸霖显然是没有想到林凡还会给他準备礼物，很自然地把琴递给林凡，伸手接过了玩偶，取下一边的背包带，将它挂在了旧的玩偶旁边。

“怎麽，旧的还舍不得扔啊。”林凡插着兜问到。

李逸霖拿起背包看了看两个靠在一起的玩偶，笑着说：“都是你送的，舍不得。”林凡本来在地上抖动的脚突然停下，断线的记忆瞬间连了起来。那个旧的蜡笔小新，也是在这样一个元旦晚会之后，林凡送给李逸霖的。只是他真的选择性地忘记了好多事情，他对自己够狠，狠到把不愿想起的记忆埋在最深的心底，然后麻痹自己没有那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偶尔某个记忆游丝跑出来在脑海里上下窜动时，他有多难受。林凡害怕极了，怕所有的事情重来一遍。彼时林凡的手心还留着面前这个人紧张的汗水，而现在，他的手在裤兜里微微发抖，心好像被扎了一刀，意识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直到刘雯君走过来在李逸霖面前炫耀“你看，我哥还是对我好”，林凡才被拉回现实。李逸霖刚才看着玩偶，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林凡的变化。

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出了音乐厅大门，準备把刘雯君送回寝室后再回去。李荆自告奋勇替刘雯君背着小提琴，走在她的旁边。陆颜走在第二排，林凡和李逸霖则紧跟在后面。

淩晨的汉州，温度急剧下降，加上上周下过雪，此时体感更加淩冽。林凡的鼻炎在冷冽的空气中愈发严重了，一直在吸鼻子，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李逸霖让大家停一下，他去买点东西。回来的时候，他抱着好几瓶热奶茶分给了大家，递给林凡的是跟店家要的热水，装在咖啡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