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扯瞭一下林晓晴,“快吃饭吧。”
林晓晴也不再说话,专心地对付面前的猪肚鸡。两人吃完饭,将碗筷都收拾到后厨,林晓晴觉得今晚吃得有点多,便拉著虞晚准备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消消食。
“晚晚,单位裡来瞭十二个特警队员,这下可热闹瞭,自从一个月前咱们这边的办公楼建好后,许哥就带著我们几个先搬过来瞭,其馀的都还留在市裡,这半个多月单位裡都没什麽人。”
林晓晴嘟嘟囔囔的,踢著路边飘落在地的树叶,突然她发现旁边的虞晚一直默不作声,奇瞭怪,平时无论她说什麽虞晚都能接住她的话头,今天她怎麽总是心不在焉的。
林晓晴身体微微向右边轻轻地碰一下虞晚的左肩,试探地问:“晚晚,你今天怎麽瞭?”
虞晚垂头丧气的,跟旁边半谢未凋的三角梅一样,抬起头看向天空,忽然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地呼出去。这麽大的动作,林晓晴有点不解。
“晓晴,我今天总是想起以前喜欢的一个人。”
······
夜幕降临,19时15分,石板路两旁的路灯齐刷刷地亮起,与傍晚的天空映衬的黄色光晕不同,路灯发出的光带著清冷,细看路灯周围总会有一两隻小飞虫,欲欲试探那清冷的源头是否是温暖的臂弯。
虞晚和林晓晴从日晚时分走到瞭日尽夜晚,直到晚上八点两人才晃晃悠悠地回到单位,进入大门,右边就是办公楼,左边是一个四百米操场,此时操场右上空的大灯照已经打开,两人绕开操场从内道的绿茵小路走,操场上的灯光穿过一排整齐列队的龙眼树,直倒在小路上,小路的尽头便是宿舍楼,女生住最顶两层,男生住楼下五层。
林晓晴牵著虞晚,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小路的尽头慢慢地走来一个人影,虞晚看见瞭,人影越来越近,每踏一步,虞晚的心髒就多跳动瞭一下,好在有瞭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虞晚淡定得多,但是表面多风轻云淡也掩饰不瞭宋时走近的脚步,一步一步,迈得很大,落得很稳,好似坚定地迈在虞晚的心上。
虞晚目不斜视,听著林晓晴在旁边嘟嘟囔囔的声音,想要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没想到林晓晴眼睛突然亮起来。
“嗨!宋时。”
虞晚内心叫苦。
“晓晴,你们刚刚去哪瞭?”宋时跟林晓晴打著招呼。
“我们去散步瞭,附近有个公园,很漂亮的,你有空可以去逛逛。”
“好的。”
宋时回答完便站在原地,他正好站在树间的缝隙,灯斜照在他的右半边身子。宋时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静静地站著,像一个木头桩子,目光落在栖在暗面的一个娇小的身影上,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为难,紧接著试探的意味。
林晓晴眼神一直在两人之间流转,八卦的触角瞬间竖起,这气氛怎麽看都不对劲呢。林晓晴正想说话,木头桩子开口瞭。
“虞晚,你还记得我吗?”
你要回傢吗?
——虞晚,你还记得我吗?
一句话,穿透斑驳的光影,朝著虞晚直击而来,瞬间瓦解尘封的盖子,压制许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踏雪的冬夜,一束护她回宿舍的灯光;悸动的春末,一件乍然入眼的黄色t恤;燥热的盛夏,一颗失落沙洲的篮球;枯黄的落秋,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