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司机恭谨道。
昨天晚上,司机徐叔接到孟总的吩咐,说央小姐今晚九点十分飞机落地。
飞机延误,再加堵车,到家已经将近零点。
这期间,央小姐拨过两通电话。
一通是给家人报平安,另一通打给孟总,可惜孟总还在大洋彼岸,大约错过了。后半程,央小姐旅途疲惫,一直安静浅眠。
同往常那样,这些都是要汇报给孟总的。
徐叔在心里捋了一遍,等回过神,发觉央仪不等他开门,已经先行下了车。
外面不比车内,夜风吹进骨头里,尚有几分料峭。
生怕对方吹病了,徐叔赶紧将折在臂弯的大衣递过去:“您小心身体。”
“没关系。”央仪笑了笑:“榕市比我家暖和多了。”
她接了大衣没披,如徐叔那样搭在臂弯,快步走到廊下两棵罗汉松下。
物业经理正单手扶着门等待。
空调风徐徐而出,丝毫不见凉意。
“到了,就别送了。”央仪回头,手指勾起作别。
窈窕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徐叔默默颔首,兜里手机一震,他快速翻出,一字字认真写道:央小姐已到家。
看表,继续输入:零点零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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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仪回到家,将大衣从臂弯抖出,熨帖地挂进玄关柜。
她知道这是孟鹤鸣的衣服。
内衬上有他的姓氏暗纹,更何况还有熟悉的松木香。就算眼睛瞎了鼻子堵了,只要稍微想一想,孟总的车、孟总的专用司机,车上不可能会留旁人的物品。
何况孟鹤鸣又是那样的性格。
刚想到他,电话就来了。
央仪一边用鲨鱼夹夹起长发,一边用肩抵住手机,接通。
“喂?”
“到家了。”
电话里,孟鹤鸣的声音极是稳重自矜,短短三个字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不由地让人想象出他远在大洋彼岸,握着电话闲庭信步的样子。
周围的人多少都有些敬他,怵他,央仪不是。她光脚步入更衣间:“徐叔又告诉你了?”
“是开完会,看到你的未接。”孟鹤鸣漫不经心地转开话题,问:“累了?”
央仪鼻音深重:“嗯,有点儿。”
说话间,她已经对着落地镜将腰侧拉链拉到了底。而后侧过身,借筒灯的光打量衣衫遮掩下的一截细腰,过年回家是长了点肉。
连衣裙安静落到木地板上,央仪跨过,而后问他:“那你呢?累吗?”
孟鹤鸣的回答简短得如其人:“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