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荣想了一会儿,说:“那陆总可能在拳击馆。”“拳击馆?”“是,陆总休假一般只会去两个地方,音乐厅或是拳击馆。如果是去音乐厅,陆总会提前将手机关机或是立刻拒接,如果是暂时无人接通的状态,只可能在拳击馆。”“位置发我。”“好的秋总,稍等。”——阴雨连绵的天气,不止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拳击馆内捶打训练的声音也零零星星。正中央擂台上更是只有一个人,正眉眼带笑望着远远走来的秋意北。陆渟双手戴着拳击手套,头发湿漉漉的,应该已经训练了很久,但是身上却不见一滴汗珠,显然早早就在擂台上等着秋意北了。秋意北心知肚明,也不说多余的话,手在擂台边缘一撑,跳了上去。还没等他站稳,陆渟毫不留情的一拳直面而来,秋意北躲也不躲,硬挨了上去。陆渟这一拳带着利风,手劲丝毫未收,结结实实打在了秋意北的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迅速攀上秋意北的左脸,他踉跄几步,站稳了,又站回陆渟面前。“不仅不躲,又过来?”陆渟挑眉问道。秋意北直视回去,坦然道:“欠你的两拳,还差一拳。”陆渟笑着摇头,牙齿咬开拳击手套的魔术贴,边脱边说:“念在秋老板往日对我的那些好,第二拳就算了,送你了。”说完,陆渟转身准备下擂台,身后忽然闪过一阵风,右手脱了一半的手套被猛地夺去。他立刻转身,只见秋意北已经套上右手套一拳冲陆渟挥来。陆渟迅速弯腰躲过,左拳往秋意北小腹击去。秋意北闷哼一声,登时不支地往陆渟身上倒。陆渟身后不到半步的距离就是擂台边缘,秋意北如果就这样倒在他身上,两个人都会在下面的水泥地上摔出不轻的脑震荡。陆渟赶紧用胳膊从秋意北的腋下穿过他的整个身体架住他。“别装死,我刚才那拳根本没用力!”秋意北不回答,继续放任自己把整个身体往陆渟身上压。就在陆渟支撑不住秋意北的身体,两个人马上就要摔下去时,秋意北忽然脚步一旋,带着陆渟就是往擂台里面一滚。两人抱着滚到了擂台中央,秋意北手掌一拍,止住了两个人继续翻滚的惯性,双手压住了陆渟的两只手腕,跪着把陆渟的身体圈在他的两腿之间。秋意北注意到陆渟锁骨间还未消退的痕迹,目光向上移,看着陆渟的眼睛,俯身缓慢挨上陆渟的鼻尖说:“我不想算了,两拳就是两拳,该还的我必须还。”陆渟左右看看秋意北压住他的动作,哂笑道:“秋老板这是易感期还没彻底结束?想在这里再做些事情?”“结束了,多亏陆总这一周的‘照顾’。”重音落在了最后两个字。秋意北说完,凑到陆渟耳边,舌尖若有似无地舔了一下陆渟的耳垂。湿热划过,陆渟浑身猛地一僵,旋即露出他往日里标志的笑容,同样靠近秋意北的耳朵,轻声吐出了两个字:“阿、北……”秋意北闻言便要去吻陆渟,没想到陆渟的头立刻一偏,借机翻滚,逃出了秋意北的禁锢。陆渟盘腿坐在擂台上,仰着胜利的笑容,道:“病人限定。”秋意北也丝毫不恼,同样坐在擂台上,定定看着陆渟嘴角弯起的弧度。陆渟被秋意北这样专注的凝视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再理秋意北,低头继续解他的拳击手套。“没想到你还有拳击这个爱好。”秋意北忽然问。“小时候就爱打架,长大了拳脚闲不住。嘶——”正随口答着,陆渟突然皱眉,右臂的动作也僵了一瞬。“刚才伤到了?”秋意北立刻坐直问。陆渟摇头:“旧伤了。上大学的时候打架斗殴,胳膊折过。当时逞强,去医院太晚了,落下了毛病,阴雨天就会疼。”似是回忆到了好笑的事,陆渟笑出了声,又说道:“当时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疼的头晕眼花也不去医院,回陆公馆的路上差点晕过去,最后被路上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送到了医院。那人好像还是个酒鬼,满脸胡子拉碴,戴着遮住一半脸的鸭舌帽,一身的酒味。也是辛苦他了,醉成那样还能找到医院的位置。”提到好心人一身酒味时,秋意北的手指微不可查地一抖。绑带被陆渟慢慢拆下,胳膊上替晏燕挡那一棍的伤露了出来。秋意北瞥见,说:“听晏燕说你救了她。”“不算救,是我让她去跟踪宁星河,这一棍就应该是我挡。”陆渟随意说着,拎着手套和绑带站了起来,轻抬下颌,居高临下看着秋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