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专业出身……秋意北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恰好梁少泽这时一甩手里的铁质烟盒,气急败坏道:“他宁星河有高人,我们怎么就没一个贵人来帮我们!”秋意北抬头道:“我想到一个人。”敲门声恰如其分地在这时响了三声。所有人向门口看去。只见陆渟歪着头靠在玻璃门上,笑吟吟望着屋内三张苦瓜脸。陆渟笑弯了眼,问:“秋老板是在想我吗?”秋意北怔怔望着陆渟的笑脸。晏燕一时顿在原地。只有梁少泽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过去,自来熟地挎上陆渟的胳膊,把他拖到秋意北面前。梁少泽着急地说:“你来了就好了,你看你家这位,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陆渟疏离礼貌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抖抖被拽的褶皱的袖子,说:“新闻我看到了,各位怎么想?”“我们哪还有想法啊!”梁少泽抢着说,“都被他这一招打懵了!”陆渟双手插进西服裤兜,慢条斯理说:“找到办法对付宁星河的恶意收购其实不难,甚至有法律可以支持我们。难的是信息不对等,我们不清楚宁星河究竟要和我们拉扯多久,他又有多少资本够和我们打拉锯战。”梁少泽一听泄气了,往沙发上一摔:“你这和没说一样啊,他只要有钱,我们等于就地缴械投降。”“他有钱,的确可以。我们没钱,也可以啊。”陆渟从容说道。晏燕有些好奇:“怎么说?”陆渟收起笑容,正经道:“他溢价收购股份,我们就折价卖出股份,只不过我们卖给的是自己的股东。”秋意北从刚才陆渟进来就一直低头回避陆渟的目光,这时也情不自禁抬头去看陆渟。陆渟对视回去,看着秋意北的眼睛,道:“从现在开始,只有一个字:等。等宁星河手中的南飞股份达到15时,南飞开始自动向内部股东发行股票,半价即可购入。”“你的意思是,”秋意北消化陆渟的话,“稀释宁星河手中的股权。”陆渟点头。秋意北一直阴沉的双目里逐渐恢复些光亮。晏燕追问:“这个办法确实有效,可银河集团家大业大,这种程度的反击或许只能做到杯水车薪的程度。后面我们该怎么办?”陆渟回身从容回道:“走一步,看一步。”秋意北直接拍板,站起身对晏燕道:“就按照陆渟说的,你去办。”在场四个人,虽然只有陆渟受过专业的教育,但秋意北和晏燕也是在生意场里过了几遍热油的老手了。陆渟稍微一点拨,两人立刻明白。晏燕听到秋意北的命令,立刻飞奔出秋意北的办公室。梁少泽则是听的云里雾里:“你这样做,不是自降市值吗?还不是降一点半点。”“这种时候,也只有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了。”秋意北替陆渟解释,语气里带了些疲惫。梁少泽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知道秋意北精神从高度紧绷到松弛,现在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尤其是陆渟都已经来了,赶紧给他们新婚小夫妻留你侬我侬的空间吧。所以他佯装接到了电话,夸张地说:“哎呀哎呀,我这一会还有约,我得赶紧走了,有事给我去电话啊。兄弟必两肋插刀!”梁少泽边说边往外走,最后一句都看不见他人影了,声音还余音绕梁。陆渟走到门边,瘫身去看,见梁少泽坐上车,车尾气喷出去半米远,一溜烟不见了踪影。他才把身子从门外撤了回来,关上了秋意北办公室的门。他坐到秋意北对面,笑着问:“你最近怎么总躲着我啊?发的消息也不回,我进来你都不敢看我。不会真的拿我的钱去做别的事情了吧?”陆渟说话间,故意往秋意北脸跟前凑。秋意北目光躲闪,陆渟瞥见了秋意北右侧太阳穴疯狂跳动的青筋,还有灰沉的脸色。“身体不舒服吗?”陆渟蹙眉问。秋意北哑声道:“偏头痛,老毛病了。”话音未落,陆渟的手已经覆了上来。秋意北浑身一僵,还未等他身体不再绷紧,就听陆渟说:“有点低热,我送你回家休息。”“不需要,我……”一句话没说完,陆渟已经绕到了他身边,直接钻到他的臂下,把他架了起来。秋意北比陆渟要高出半个头,身形也要比他强壮一些。可是没想到,陆渟架起他丝毫不费力,秋意北不禁怀疑之前几次陆渟与他“切磋”都败于他手下,是不是故意示弱了。“不用,我自己能走。”“还是我架着你吧,万一你突然摔到地上不省人事,我是真搬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