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渟没有动,任由秋意北使出全身的力气箍住他整个身体。不知过了多久,陆渟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指,面色沉沉说道:“秋老板的伤看来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我想知道你的过去。”秋意北率先抢道。陆渟喉咙一紧。“想不想也知道我的过去?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幽闭恐惧症是怎么回事?”剩下呼之欲出的那些陆渟想讽刺,想旁敲侧击的,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了。“想……”陆渟哑着嗓子。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秋意北回回血淋淋的直白与出其不意的坦荡。此时此刻对于心思都如深渊般的他们,关于对方知道了什么,自己又知道了对方什么,反而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了。秋意北依旧维持着紧紧抱住陆渟的动作,手指从上至下极近温柔地抚摸陆渟的腺体。“告诉我你的名字。”“……陆渟。”“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陆渟的整颗心脏在抖,他的整具身体在抖。他好想告诉秋意北,大喊着告诉他。可是——他没办法回答秋意北,因为他——“不记得了。”秋意北的手指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微颤。陆渟的声音有些变调。耳朵就贴在陆渟脖颈上,能清晰感受到陆渟喉咙震动的秋意北,甚至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声音在陆渟的身体深处一寸寸撕裂。“6月9日,是他的生日,不是你的。”“不是我的。”陆渟被动地回答。许久的沉默过后,秋意北慢慢松开陆渟。没有名字,没有出生年月,什么都没有。陆渟好像除了成为“陆渟”,别无他选。秋意北撑住陆渟已经有些发软的身体,微微躬身,直视陆渟此刻眼镜陆渟站在他来了无数次的心理诊所内,透过诊疗室的透明玻璃往里望。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里面的人会从蒋芳月换成秋意北。他一直以为,最终会在治疗椅上躺着的人,只能是他自己。看了眼门外治疗时间的倒计时,陆渟走出心理诊所大门,给欧阳荣打去了电话:“查到那天跟着秋意北的人了吗?”“查到了,和您猜的一样,是宁星河。”陆渟往远处走了几步停下,脚尖敲敲路边的花坛,“是时候对宁家收网了,我们对别人心慈手软,别人可丝毫不领情。冒犯到我的人头上,他大概还是不了解我会把事情做绝到什么程度。”昨晚下了小雨,花草凝结的雨珠掉在了陆渟皮鞋上,陆渟随意抖抖,又踱步回了心理诊所门前。“我们帮宁星河藏在疗养院的那个alpha怎么样了?”“一直被秘密地藏着,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发疯。”“把他也接出来……”一句话没吩咐完,耳边的手机突然被人轻轻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