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肥了,敢威胁本官?”“奴家可不敢。”以芙予以风情一笑,“奴家只是在教大人该如何怜、香、惜、玉,谈、情、说、爱。”“娘娘可要想清楚了,秽乱后宫这档子事,可不是单单掉个脑袋的事。”褚洲攀上她白嫩嫩的一截脖颈,稍稍用力,“到时候再掉眼泪也晚了。”细腻如玉的皮肤顿时留下浅淡的红痕。“你我不是兄妹关系么。”以芙抵在他的耳边吐气,艳丽的唇瓣与男子的耳垂紧紧是毫厘之差,“纵使再亲密,孰人起疑心?”茵茵树下,毫无忌讳。行人如织,间或有好奇的奴才宫婢抱以一瞥,又极度畏惧地低垂下脑袋。羡慕的、嫉妒的,却始终未对树下那对纯洁的兄妹起疑。冰块“笨蛋,是我”褚洲低覆长睫,藏匿眼中森然。“奴家的脚摔得好疼,恐怕需要大人抱着回寝宫了。”以芙语气甜丝丝的,像是街边售卖的棉花糖,“你我之间感情愈是要好,大人的胜算不就更多了嘛。”两人的视线交错,一个是怡然自乐,另一个则是沉默隐忍。下一刻,她的身子便凌厉腾空——“本官无暇谈情说爱。”“无妨,奴家自然有办法让大人腾出空闲。”以芙捏准了在他底限来回横跳的限度,每每都能教他怒意横生,偏偏又对自己的行径无可奈何。一路走来,时而被宫娥觑视。毕竟依据北陵的历代宫约,凡事入宫女子需和娘家断了联系。只有女子怀孕、女子生辰的时候才准许家人入宫探视。褚氏兄妹实在太嚣张太高调了。褚洲的臂膀稳健有力,轻轻松松地托着以芙走回了长乐宫。以芙横斜于雕花细木美人榻,忽然就勾住了褚洲正要抽离的手,“奴家想和大人说说话。”褚洲咧咧嘴,不置可否。“大人为什么把奴家的牌子给去掉了?”以芙目光灼灼,“您不想奴家侍寝吗?”褚洲看了一眼她脸上错落布局的红疹子,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是本官挑错了人,皇帝似乎很不喜欢你这款的。”以芙面容清丽,像是朵高傲的芙蕖,太冷漠也太锋芒毕露了。从后宫女子的千篇一律的样貌来说,皇帝似乎更偏爱长相楚楚怜人的女子。“大人选了奴家,是不是意味着您更偏好奴家这一款的?”以芙动了动小指,勾画着男子粗涩的掌心。顺着掌心的纹路一路摸上去,攀上他的臂膀,卷着漫天掩地的森森冷香搭在他的腿。她笃定地笑,“大人喜欢奴家。”以芙意料之中的场景,应该是他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严重些是自己顶多受他责备。谁能想到,一片天旋地转之后以芙便被他压制在榻。盈盈一握的楚腰被对方单手捧住。以芙心中一悸,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腰间的丝绦,“大人?”云鬓渐散,缠绵悱恻地环住腻白如雪的肤色;衣带微松,露出玉颈下的一段冰肌秀骨的香肩。褚洲对上她水雾雾的轻透眸子,覆耳哑声问,“知道怎么伺候男人?”搭在他腿上的柔荑僵硬。褚洲哂笑一声,理了理衣裳的褶皱,淡然迈步离开。褚洲一走,盼山这才步入屋内。“姑娘,我刚去去了御膳房一趟,专门给您挑选了最爱吃的糕点。”盼山眨巴着眼睛,“还带了冰镇的西瓜盅,您要不要?”以芙缓过神,让盼山把果盅上来。暑气逼人,西瓜盅味酵鲜香、清凉解暑,实在是夏季时令消暑的珍品。里面的龙眼、荔枝和葡萄馋人,以芙偏偏捻起盅下的冰块塞入檀口。盼山大惊,“姑娘这是做什么!”寒冰侵肌,冻得以芙龇牙咧嘴。舌尖与口腔内片刻之后就差不多失去了感官,只觉得麻意和涩意不断。当日满月阁,她分明见到了褚洲面不改色地把好一大块冰嚼碎成冰渣,只觉得好玩。今日一试,才得出一个结论。褚洲,非人哉。……宫廷里最不缺的就是嘴碎的丫鬟。在盼山孜孜不倦的努力下,把宫里不知道的事、不知道的事全都掌握了七七八八。“皇上膝下共有两位皇子,八位公主。大皇子和四公主、五公主由宋昭仪所生,二皇子和六公主由梨嫔所出,其余的公主分别……”以芙蹙眉,“陈嘉丽没有生?”“半年前无端小产过一次,皇上心疼她,才把她从妃位晋升至贵妃。”以芙埋头绣着手帕,闻言嗤笑,“她倒是个狠的下心的,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什么都做得出来。”“姑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