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的脸颊慢慢的发烫,这是沈砚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达,他应当是如他人所说,真的喜欢她吗?
林霄就那么呆愣愣的看着他,沈砚合上她的眼睛,又把她平放回床榻。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朕?”
林霄睁眼:“您指的是什么?”
那可不要太多,比如把珠钗送人,偷懒让沈龙龙给她总结话本读后感,跑步的时候与锦衣卫和守卫军闲聊……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琢磨着要坦白哪件事能躲过一劫。
沈砚一掌撑在她头顶:“林霄,朕建议你坦白从宽。”
林霄讪讪,在沈砚凉飕飕的目光下,缩了下脖子,突然面露痛苦。
“痛,陛下,臣女手好痛。”
沈砚眉心一跳,直起身,算了,都是自己纵容的结果。
“知道是谁要暗杀你吗?”
林霄观察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回答:“镇南王的人吗?”
沈砚此时颇为疲惫,还是耐心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镇南王上京的内应被拔除了,怀疑是我泄露的。”林霄撇嘴:“他们真是高看我了,我连林家的人都认不全,怎么可能知道那些,我顶多也就是知道他们联系的信件被林勤知藏在那枯井中,可是陛下你又不需要,我知道了有什么用。”
沈砚神色莫测的看她:“后院中的那口枯井?”
林霄点头:“对啊,他们会在夜里丢尸体下去,用尸体掩藏那些账册,我透过门缝看到的。”
她躺在床上也不安分,脑袋左右磨蹭,将一头秀发蹭的乱七八糟。
“那夜里他们偷偷摸摸的以为没人发觉,我就是那黑夜里的判官,记录他们的一言一行,”她比划着自己的双眼:“我,目光如炬,盯着他们,就知道他们迟早要完。”
“夜里有时候风声吹过,乌拉拉的,我都能听见那些女子索命的声音。”
林霄叽叽喳喳的说着,没注意到沈砚竟然靠着床立柱睡着了。
林霄观他眼下一片青乌,她默默闭了嘴。
没一会儿,福公公悄声进来,与林霄交换了眼神,林霄摇头,殿外的风从门缝里透进来,沈砚睁开了眼。
福公公心疼的说:“都怪老奴,惊扰了您。您回去歇息吧,姑娘这里老奴看着。”
林霄见沈砚揉着眉心,知晓他疲惫,她扯了下他散落在床榻的衣袖。
“我没事,不疼。”
沈砚看了她一会,点头起身走了。
“照顾好她。”
林霄抿唇,有些窃喜,或许这就是情窦初开的欢喜吗。
林霄养伤的这段时日,沈龙龙每日都会来陪她,与她说一些外面的事。
“锦衣卫又把林府搜了一遍,在枯井中找到了你说的那些账册。”
“沈二本来就重伤未愈,从那枯井中回来后更是高烧不退,据其他人说那枯井中尸气冲天,闻一口都要人命。”
林霄打断他:“沈二怎么也受重伤了?”
她记得那日并没有与人交手。
沈龙龙有些怜悯:“办事不利被处罚的。整个暗卫营,锦衣卫和巡察司都挨了处罚,沈二差点丢了半条命。”
林霄惊诧:“因为我吗?”
沈龙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