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林霄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沈砚仍然空勾,她困的脑中开始天马行空的幻想,迷迷糊糊中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砚缓慢的转过头,神色比这夜色还深沉,见着她已经困到神色迷离,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他看了片刻,又默默地转过头去。
真是傻人有傻福。
林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寿安宫的,一觉睡醒就在寝屋的床上,窗外天光大亮。
她呆愣了许久,春莺估摸着时间推门进来,笑着说:“姑娘醒了,陛下免了您今日的晨跑,奴婢就没有叫醒您。”
她面上喜气洋洋的,张嬷嬷听见声响也进来,手上端了一碗补药。
她乐呵呵的说着:“姑娘快来把这药喝了,对事后的女子有大好处。”
什么事后?
林霄一脸懵逼的接过药,她捂着鼻子问道:“好臭,这是什么药?”
她没病没痛的为什么要喝药?
张嬷嬷一脸过来人的语气:“这后宫女人侍寝啊,最重要的就是事后这碗汤药,可以大大提高怀嗣的机会。”
林霄哭笑不得:“您在胡说什么呢?我和陛下清清白白,没有那回事。”
张嬷嬷不赞同:“您昨夜离开时老奴就看到了,还是陛下亲自抱着您离开的,直到天熹微才回来,这一男一女夜里独处能做什么事。”
“陛下心疼您,还亲自来抱您去,这搁在前朝可没有先例。”
春莺也一脸飞上枝头的兴奋点头,姑娘是陛下的头一个名义上的女人,往后富贵肯定是少不了。
林霄将药碗递还给张嬷嬷,生无可恋的往床上一摊。
“我昨晚陪陛下钓鱼去了。”
张嬷嬷和春莺一惊:“钓鱼?”
“不信你们去御花园池塘打捞,里面都是我们昨晚没钓起来的鱼。”
张嬷嬷一脸狐疑,欲言又止,她与春莺对视一眼,春莺摇头。
他们姑娘是个心直口快的,不至于诓骗她们。
“那……”
“药拿下去吧,嬷嬷我饿了。”
张嬷嬷惊疑不定,端着药碗走了。
“姑娘。”春莺犹犹豫豫:“您和陛下昨晚真的是去钓鱼了?”
林霄想起那夜里黢黑的水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就一身鸡皮疙瘩。
“嗯。”
春莺捂着嘴不敢再问,这孤男寡女两人独处了一夜,竟然相安无事,又想起她一瞥而过的林霄的日志,难道是陛下……?
她不敢再想下去,借口帮张嬷嬷传菜出去了。
——
林霄又躲懒了一日,越发的不想晨跑,干脆借着探望魏宜宣的借口从监工的锦衣卫眼下跑走。
锦衣卫不敢真的拦她,只能任由她去了。
宗人府还是寂静无声的样子,门口的侍卫识得她,或许是得了皇帝口谕并没有为难就放她进去了。
她鬼鬼祟祟的摸到后花园的位置,下午这会太子妃应该在散步,她却没有看见人,溜溜达达的找到之前的书房,才靠近就听得萧则慎在与太子妃争吵。
“我与你解释过了,母后她当初并未想真的要你性命,那只是意外!”
太子妃压抑的声音传来:“可母后已经仙逝多年,你为何还把她的话奉为圭臬,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那根本就不是一件事阿宣,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萧则慎语气重了些,他说:“是沈家,是沈砚从我手上夺走的,我哪一点对不起这个江山,对不起萧家祖宗,可沈砚他一个妖妃之子,他一个哀帝之子他凭什么能坐上这个位置?我自问,我的功绩并不逊色于他,凭什么他一回来这江山我就该拱手让人?!”
太子妃略带哭腔说:“可哀帝也是我们皇祖父,沈砚他名正言顺!阿慎,乱世需要的是能镇住这江山的将军,是军权,我们斗不过人家就是真的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