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科举若是没有你名字,你陈家就等着再被抄一遍。”
林霄都惊呆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陈绍熙也沉默,他强笑着:“家中对我期望甚高,我此次来京便是想着争取一分功名,必然是要科举的。”
林霄偏头,这人不知是本身就好脾气还是猜到了沈砚的身份,问什么答什么。
沈砚很满意他的识趣,他转身,在林霄头上薅了一把。
“走了。”
林霄牵着沈龙龙屁颠颠的跟上。
陈绍熙叫住卫冕:“卫大人,这位姑娘是……”
卫冕说道:“离她远点,你全家的命都抵不得她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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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霄迫不及待的带着她的小玩意儿去了宗人府。
“……陛下真就是口是心非,给我送个银子还要挑夜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每次来都会扶着魏宜宣在花园散步,两人零零散散的说着近期的事,多是林霄在说,魏宜宣就像个贴心的姐姐会侧耳倾听再给出评价,林霄与她说过不少沈砚的坏话。
“哼,他老嫌弃我,我一个姑娘家,我不要面子的嘛。”
魏宜宣笑:“陛下是个心思内敛的人,朝中无人可用,不免压力大,他心是好的,男子大多一般,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你多担待。”
“况且两人一起生活,总有摩擦,也总有一方要学会退让,咱们女子多包容一点,大家面儿上都过得去。”
林霄锤打着手边的树枝:“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还有小殿下呢。”
说到这里,魏宜宣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她问道:“小殿下的生母,你可知是何方人士?”
她说的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霄的神色,林霄大大咧咧的说:“不知道,我也没见过,陛下从不曾提起。”
“这么算起来,应当是陛下在北疆时认识的女子,会不会也是个女将军,或者是那种江湖豪杰英姿飒爽的女子。”
魏宜宣捂着嘴笑:“你呀,生成个女子真是可惜。等往后有机会,让陛下带你去北疆看看,你应当是会喜欢。”
沈砚曾经说过,她太蠢去北疆活不下去,她是相当不服气的。
“等天下太平,祖国昌盛,我必去!”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魏宜宣有时候觉得这姑娘心大,有时又觉得她思虑过多。
“莫想这么多,我们女子呀,操持后宅,相夫教子已经是极限,那些自有男子去冲锋陷阵。”
她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性格,世家大族出来的贵女,规矩刻在骨子里,觉得一生能与夫君举案齐眉已是幸运,至于能成为前太子妃,已是幸运。
林霄心里隔应,觉得她这般温柔的女子被束缚太多,像沈砚,从来就不要求她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
“可陛下不是这般说的。他说女子也可大有作为,不应该局限在后宅,你知道的,他也是这样做的。”
魏宜宣有些恍惚,她是太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目光短浅,又怎么敢轻易评价呢。
“那很好。我很期待那一天。”
林霄坚定的说:“会的,因为有陛下在,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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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近日又读完一本书,她将感悟上交,却没在养心殿见到沈砚,宫人告诉她在御书房。
林霄又带着自己的小册子去御书房,福公公在大殿门口与她汇报:“沈将军来了,带了几位大人在,好像是北疆要打起来了。真是多事之秋,前儿蜀州暴动,现在北夷又趁乱,陛下这几日来御书房都勤快了不少。”
众所周知,沈砚真的不爱批阅奏折,如此看来多半要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