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冕如今也二十有三,岑盼归也二十了,在大齐来说已经是老姑娘了。
卫冕有些不好意思:“她埋怨我让阿霄孤身去北疆涉险,说是阿霄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与我成亲。”
“不过没事,我等得的。”
此时的卫冕,完全不像林霄日常见到的那般沉默寡言,谈起妹妹与心上人时满面都是满足与幸福,林霄感叹,感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魏宜宣是,卫冕也是。
两人并排相对无言,岑盼归出来时就见着两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她无语的翻白眼。
“走了。”
卫冕眼神一下亮了,大跨步走到她身边,林霄落后一步,见着高大的男人低头询问:“怎么样,没事吧?”
岑盼归抬头语气不善:“你在关心谁?”
“当然是你,有吓到吗?”
“没有。”她看向林霄:“吓到了吧?第一次见这种场景。”
林霄点头:“第一次知道怀孕是件这么危险的事。”
她叹息:“怀孕的为何非得是女子。”男儿真的不能怀吗?
岑盼归惊异的看她,问的好,谁也不知道。
三人边说边离开了宗人府。
“阿宣姐姐没事吧,她好像很难过。”林霄问。
岑盼归沉默了下回道:“没事,有些失望吧。”
具体是谁失望只有各自知道。
“殿下没有来看一眼吗?”
岑盼归目露讥讽:“曾经东宫流逝的孩子又岂止一两个,或许早就习惯了吧。”
萧则慎十六时迎娶的魏宜宣,同时进门的还有两个侧妃,此后更是侍妾不断,可无一有孩子出生,不论是对魏宜宣的补偿还是萧则慎薄情,他始终未对子嗣这事多加言辞。
林霄觉得宗人府就这几个人都能翻出花来,也着实不容易,心里一阵疲惫,回到寿安宫后春莺和张嬷嬷连番询问,女人最能共情女人,她俩皆是一脸遗憾。
等到夜里,不出意外的林霄又失眠了。
闭眼就是一个光溜溜的孩子在血泊中朝她伸出手。
林霄翻了个身,睁眼就看到床边站了了黑影。
“啊!”
黑影将窗幔撩开,露出沈砚那张死人脸。
“陛下?您怎么又在我屋啊。”林霄都无语了,这人不是下午还在钓鱼吗,夜里怎么又睡不着了。
沈砚慢悠悠回道:“既然你也睡不着,那起来走走。”
林霄一脸菜色:“臣女不想。”
沈砚缓慢的勾起嘴角:“哦,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去的吗?”
林霄无语凝噎,与他对峙片刻哭丧着脸起来披上衣服随着他出门了。
她随着沈砚来到了御书房,沈砚示意她坐在桌案后,林霄不明所以的坐下。
然后沈砚从旁边推过来一大摞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