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惊呆了,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什么时候有文采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回想了一下,话本子里说的,这就是要给人下套的前奏了。
她往沈龙龙身旁挪了一步,虚伪回道:“秦小姐说笑了,比不得您能考上女官,我只是个藉藉无名的只会享福的富贵女子,比不得您。”
这话一出,秦氏乃至周围人都变了脸色,那些刚还巧笑嫣然的娇女们这会无不敛了神色。
上京谁不知道秦家嫡女是秦阁老舔着老脸才得来一个徒有虚名的女官之位,结果进宫一年后竟是被赶出了皇宫。
听说啊,只因宫中来了个不得了女子,仗着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就嚣张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甚是会装可怜告状,陛下顾忌恩情才不得不把人送回秦家。
后宫可没主子,没人来约束那些宫人,这事被传的五花八门,特别是见过那女子的大人们都叹息的摇头,其中意味可见一斑。
众人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林霄,她心里发虚,表面强撑着,拿出了这大半月张嬷嬷教学的成果,看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
她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惹的现场一片寂静,只得用眼神去看秦氏。
秦氏艰难的扯出笑,低头问沈龙龙:“殿下,小女今日得了一株名贵的蝴蝶兰,是家中一个亲戚精心培育出来的,就在那边,臣妇带您去观赏。”
林霄是坚决不与沈龙龙分开的,她开口道:“我也一道。陛下吩咐了我今日要照顾好小殿下。”
秦氏笑意淡下来,秦拾月率先开口:“听闻林姑娘是北疆人士,北疆常年荒芜怕是没有这般鲜艳夺目的名花,不若由我领着秦姑娘逛逛?”
秦拾月身边有位鹅黄色衣衫的女子附和道:“对呀,北疆那劳什子地方寸草不生,黄沙漫天,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从小在那里长大。”
沈龙龙抬头去看林霄,他真怕这姑娘一个不顺心就开始为所欲为。
只见林霄叹息着开口:“这位姑娘说的对,北疆寸草不生的泥土下埋的是累累白骨,英雄葬黄沙,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才能活下来,也确实是没什么见识,毕竟活着就已经很困难了。”
那黄色衣衫的女子变了脸色,欲要再吱声,被秦拾月一把拉住。
眼见着话题就要往杀头的方向狂奔而去,沈龙龙咳嗽两声,一个四岁的小孩稳住了局面:“本宫便与林霄一道吧,劳烦秦小姐了。”
秦氏自然是不敢在多言,其余人也假装各自欣赏,秦拾月大方的指引介绍着,表面是和谐一片。
沈龙龙拉了下林霄衣角。
“你收敛点。”
林霄低声回复:“她们想坑我,以为我傻啊。”
沈砚给她看的书里就有这样的桥段,她当时看的时候恨不得穿进书里代替女主骂回去,今日看来她发挥的还不错。
她有些骄傲。
秦拾月带着他们来到一盆硕大的牡丹面前,林霄是个土包子,根本不认识,只觉得大气明艳。
秦拾月介绍道:“这是江南培育出来的姚黄,师傅耗时十年才培育出这一株,由水道运输至上京,其中专人伺候,花期可至一个月,若非今日诸位贵客来临,平日里祖母都是舍不得让人多看一眼的。”
听着就很名贵的样子,林霄不由得凑近多看了几眼,花瓣层层叠叠,花蕊隐约藏匿其中难以窥见,整朵花与她脑袋一般大。
林霄点头赞赏,想要退回去,却发现自己的袖摆被花枝勾住了。
她才抬手想要扯开,秦拾月身旁那鹅黄色衣衫的姑娘一个跨步上前推开她。
“你干什么?!”
只听‘咔嚓’一声,那根花枝应声而断。
沈龙龙不忍直视,心里‘哦豁’一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