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在忙。”
“是。”
前台小姐用手遮住听筒,探身对楚文禾说:“请您先到那边的座位等会儿吧。”
监控摄像头把楚文禾照了全身。
白色厚外套的版型衬得楚文禾像雪堆里的雪人,写字楼外风雪又起,雨伞遮不住雪花往脖子里灌。
楚文禾的裤腿湿了,肩膀估计是落了雪,一进门化掉了,肩处的棉领软踏踏的。
江郁的视线落向楚文禾手里的牛皮袋,包装干脆利索。
听筒扣回电话机,江郁回头看刚才话说了一半的许今,许今疯狂掩饰局促,就是眼珠子一直盯着前台转进来的监控。
“你认识他?”许今问。
“好像在哪里见过。”江郁起身去了咖啡机旁,幽幽说,“他怎么会忽然来找我。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嗡……
许今脑子里警铃大作。
“就是你送我去的那个诊所呢……”许今说到一半,霎时想起那晚楚文禾压根没露脸,心里咯噔一声,“呃,我之后也去过,他好像是那里的员工。”
江郁拿了汤匙搅动矮瓷杯,一言不发看着许今。
“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许今只好把话说下去,“我那天筑的巢留在了诊所,他这几天还直播筑巢蹭热度……”
“想蹭热度的话,”江郁把冲好的咖啡放在许今面前的茶几,“说你去过他们的诊所不是更方便么。”
“谁知道呢!”许今抓着细腻的淡橘色头发,“这年头什么蹭法都有,我也挺无奈的。”
“没什么好担心的。”
江郁向办公桌走去,步调缓慢:“假的就是假的。”
许今刚碰到瓷杯把手的手指一哆嗦,咖啡差点洒了出来,他赶忙去扶,又险些被烫了一下。
一通手忙脚乱,许今再度抬头,离他几米远的江郁不知看了他多久,高出普通alpha许多的身高投射阴影带来一股令天顶变低的窒息感。
江郁:“我说的对么。”
“嗯……”许今下意识应了。
心里却更加慌乱,江郁这意思是要把人放进来了?万一楚文禾说了巢的事——
“喂。”
江郁已拨回前台内线,“你刚才说谁来找我?”
前台又重复了一遍。
“顺心诊所……”江郁把那几个字带停顿地说完,像是品味着什么。
许今早就忘了来的目的,冷汗直冒。楚文禾一定是来告状的,还是找上门来了吗?万一真的开口,一切就完了——
下一秒,江郁淡淡的声音传来:“不认识。”
“了解了。”
前台小姐心领神会。
……
……
楚文禾只想尽快把手里的风衣还给江郁。
这事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