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意逢迎,一边小心地避过猪手猪嘴,一边微张开唇,将藏匿在舌下的银针吐出一截,半含在口中。
银针是薛苍术给的,里头中空,藏了穿肠的剧毒,未免自己中招,来前他已服下解药。
明景宸延颈秀项,烛火照射下透着皎洁盈光,如一段上品白玉,触手温软,滑腻若脂。
张匡眼中暗潮翻涌,欲、望如同深渊,将白日里所有的道貌岸然和修身养性吞噬殆尽,他剥下方外之人的虚假外衣,像头饥,渴的恶犬,照着那截雪润的脖颈疯狂,舔,舐。
明景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想将这老男人送赴黄泉,他面上八风不动,曲折了颈项好让嘴里的银针朝着张匡脖子上的死穴逼近。
然而对方突然一口咬在他颈上,明景宸疼得脸都白了,咬紧牙关才没张口痛叫出来,以此保全那枚毒针。
此时张匡粗糙的手掌已游走到腰际,想将方才未扯开的腰带彻底撕碎。
明景宸忍无可忍,趁对方意乱情迷之际忽然一个翻身,两人上下颠倒,他骑在张匡身上,将嘴中毒针快速吐出,一手捂住对方口鼻,一手把银针精准刺入咽喉。
薛苍术的毒药见血封喉,收效极快。
张匡四肢挣扎了数下,呜呜发出哀鸣,最后瞳孔涣散没了声息。
明景宸狠狠踩了几脚泄愤,想到刚才这头猪在自己脖子上连啃带舔,就无比恶心。他一边擦着那处牙印,一边将整个楼层的角角落落寻了个遍,再无其他。
但总有种异样感挥之不去,又一时想不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他回到丹炉边,火光染红了半边脸,空气中的温度不断攀高,汗湿重衫。
明景宸注视炉中跳动的火焰良久,也许是错觉,总觉得比起刚才来火势大了不少,可自始至终无人靠近过丹炉给它加柴添火,莫非内里有什么机关?
疑虑愈发深重,此行目的看似达成,但即便是到了现在,明景宸也无法确认死的是不是张匡。
按照他的设想,合该是张匡本人才对。
此时,丹炉顶端的盖子突然不断跳动,有异香从缝隙中不断溢出,明景宸隐约捕捉到一股血腥味,导致他心底的不安更加躁动。
不行,先离开与高炎定会和再说。
明景宸转身欲走,忽觉眼前斑斓闪烁,脚底仿佛踩在云端,绵软无力,浑身忽冷忽热,像是饮了大量烈酒。
定是那丹炉中的异香有问题,他屏住呼吸想坚持离开,可还未走到楼梯口,便软倒于地,动弹不得。
“今日算你走运,能见识到这炉碧髓回春丹大成。”
直到这时,明景宸才知道方才一直萦绕不去的异样感究竟为何——三楼与房顶的高度不对。
之前在楼阁外头,他分明见到每层之间高度相仿,可等进到里面,这三楼比一二两层低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