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熏在两人之间,弥漫出沉默的温柔。
在冰冷利落的屋子里,黎初第一次尝到了一个冷漠无情之人给予的不多但足够的爱意。
她在尽力改变,其实她能感受到。
潜移默化的变换促使这段感情速度升温,虽然秦颂的情绪从没道出口过,全凭行动。
想到这,黎初抿了口牛奶,胆子跟着壮起来:“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问题真多。”秦颂含着烟,眉眼被烟雾勾勒出柔软,与冰冷漠然的语气截然不同。
黎初盯着她缓慢挪动鼠标的手背,白皙,病态,血管清晰明显,连筋骨的线条都那么精致。
“你爱我吗?”她突然问。
问完就后悔了,要秦颂说出爱这个字,堪比酷暑七月下大雪,不真实得离谱。
果然,下一秒秦颂淡漠地睨了她一眼:“去睡。”
“还没有喝完牛奶。”黎初抱着杯子屈起膝盖:“我不困,你不也没睡。”
秦颂不咸不淡:“工作。”
“那我陪你。”
“……”
笔记本紧接着被合上,手里的杯子也被拿走,黎初发尾未干,湿漉漉卷起好几缕,就这么夹在两人身体之间,把衣领晕染出水渍。
“不需要。”秦颂用手指卷起她的发梢,因为贴得太近,呼吸交缠间能感受到对方睫毛煽动的弧度。
黎初脸颊微微发痒,忍不住想抬手——还没碰到脸,手被滚烫的掌心握住,顺势摁在了锁骨上。
那里已经结完痂,摸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手指触碰伤口的感觉是灼热的,黎初知道,因为她感受过,此时此刻再度被唤起记忆。
那天秦颂留在某一处的痕迹,今天她用手拂过,带着潮湿与黏腻,像梅雨季的天空。
几乎同时,黎初并拢了膝盖,如果她不这么做,秦颂很快就能碰到更深处。
“窗……窗还开着……”黎初找了个不大妥的借口,显然秦颂不吃这套,她的体温很高,指腹却因为在外暴露太久,有那么丁点儿微凉。
与身体的温度不能达成一致,所以黎初有瞬间的不适,但很快又被熟悉的汹涌淹没。
触碰的快意促使她不受控地绷紧脊骨,仿若拱桥与弦月,秦颂穿过间隙,唇在骨血间,皮肉间,描绘出湿软的印花。
宣之于出的情愫强弱分明,断断续续,如珍珠落在玉盘间,很快又被舌花儿席卷走。
黎初红了眼,断帛撕裂的哑音下是胡乱的抓动。
是勾出棉丝的劈裂指甲,是打翻的玻璃杯盏,牛奶的味道醇香四溢,秦颂用舌钉舐掉了落在腿上的些许,再度接吻的时候,两人唇中都沁着牛奶味的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