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纯刚准备掏出钥匙开门,转眼被身后黑色的人影吓了好大一跳:“谁?”
秦颂摘下卫衣帽子,死气沉沉张口:“总归不是谋财害命。”
“你跟踪我?你是谁?!”
秦颂笑了一下:“不认识我?”
周清纯仔细端详了片刻,脸色大变:“秦……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显得有些心虚,尽管化着浓妆,眼线也描得精致,仍然盖不住脸色猛然发白。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秦颂淡然往前走一步,手里的烟徐徐上升:“做他的情人,不恶心吗。”
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恶心”这个词并非本意。
周清纯发白的脸涨得通红:“关你什么事?”
“法律意义上他是我母亲的丈夫。”秦颂说完,寡淡地扫对方一眼:“你图什么。”
从头到尾,她都保持着非常漠然平淡的态度,这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很容易令人产生被逼迫的错觉。
周清纯摆出防备的姿势——将包护在胸口,讥讽道:“你不了解你继父吗?还能图什么?”
一个工资薄弱的幼儿园老师,还能为啥?
那根细烟没抽几口,秦颂就把它丢到了地上,用高跟鞋碾了两圈才说话:“他承诺每个月给你多少钱?十万还是二十万。”
周清纯语塞,郑乘风没有固定打钱的时候,只是衣食住行不缺,家人也被安排妥当。
“一个人住?”秦颂忽然转移话题,还转头看了看门:“要在大雨里谈话吗。”
其实周清纯挺佩服她,她在媒体的只言片语里了解过秦颂,得知的无一是行事稳重,甚至查不出过往,比别的大家小姐都要淡泊名利。
秦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已经够贵重了,秦颂竟然不以此大做文章,委实低调得过分。
进屋后,周清纯似乎放下了戒心,处于舒适模式,拿了面小镜子就地而坐,用卸妆棉卸起眼妆。
没有了成熟的妆容,周清纯的五官扁平稚嫩,算起来她和黎初差不多大,但被生活压迫得面容憔悴。
秦颂来之前浏览过她的资料表,家里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父亲早逝,母亲靠捡垃圾养活一家子人。
周清纯用憔悴寡淡的脸对着秦颂,惊叹一句:“你长得可真漂亮,我大概整容也整不出你这样。”
“容貌是身外之物。”秦颂坐在沙发上,交叠的长腿显出几分贵气,她们终归云泥之别,从身份,从样貌上开始就拉开了距离。
“站着说话不腰疼。”周清纯抹掉睫毛膏,小声嘟囔着:“美丽就是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