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就要同学聚会了,第N次参加聚会的易织年居然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
以往同学聚会她就往身上套T恤和牛仔裤,有时候头都不洗就去了。
不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再听固定的那几位吹吹牛?
她真懒得打扮。
今年不一样。
连舒泉都察觉到易织年的异样。
易织年将杨清用她的微信号,跟她以前的老师发骚的社死经历,跟舒泉复述了一遍。
易织年悲叹道:“……所以裴老师这次也会去聚会,而我,要直面她本人。我已经能想象到了,这次的聚会之旅,主打的就是我再一次的社死。”
正在帮易织年挑选聚会战袍的舒泉有些疑惑。
“可是,选小裙子和社死有什么关系吗?”
被她这么一提,易织年也察觉到了逻辑上有点问题。
易织年说:“反正都要社死,我选择做个漂亮鬼。”
舒泉:“……”
易织年拉着舒泉从周一逛到周四,勉强选中了一件一字领无袖黑色小礼裙,往镜子前一站,感觉还差点什么。
舒泉抱着易织年的首饰盒,挑出一条细链条单钻项链,又从柜子里选了一款白色山茶花的小手包。
易织年正在感叹“好搭好搭”的时候,舒泉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舒泉的手巧,手腕轻转间,为易织年盘了个丸子头。
易织年脱口而出:“好可爱!”
说完之后震惊地捂嘴。
“我怎么夸自己还夸出声了。”
舒泉拍拍易织年的圆脑袋,甜笑道:
“我们年年就是很可爱啊。”
易织年抱着舒泉的胳膊,感激涕零。
“泉泉你手怎么这么好使啊。又会做饭又会搭配,居然还会盘头发。你跟我说,还有你不会的事儿吗?”
舒泉站在易织年身后,和她一起往镜子里看。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难以忘怀的往事。
舒泉说:“我以前……经常帮一个姐姐梳头。那个姐姐的头发好长好长,长到腰际,发质也是我见过最好的。我从小就是短发,特别喜欢她的长发,她也很好脾气地从来不嫌我烦,我怎么玩她的头发都可以。就是在那时候,我学了各种绑头发、盘头发的方法,每天变着花地为她梳头。”
镜子里的人变成了她和陈幻。
那时候舒泉才十二岁,又瘦又小。
每次帮陈幻梳头,那双满怀心事的大眼睛就会变得神采奕奕。
一开始不熟练的时候,陈幻被她扯得发痛。
有时候眼泪都出来了,看小孩兴致勃勃的样子,陈幻也不开口,随她高兴。
后来再长大一些,自己试过一些发型之后,渐渐明白有些绑法会让头皮很痛。
但陈幻从来都没有跟她抗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