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死吗?
她如果死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股股无力感再次在心里蔓延开来,他只觉得他的四肢动不了了,耳中一阵轰鸣,直到黄惊弦他们来了,喊他的名字,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似哥,林姐没死,已经从急诊室转进icu了。”黄惊弦在他耳边不停重複着。
陈似借着黄惊弦的劲儿站起了身。
“林长夏呢?在哪?我要看她。”陈似此时像一头脱缰的野马,不停的质问着黄惊弦。
“哥,哥你冷静,icu有固定探望时间,你等等,等一会儿。”黄惊弦把他扶到了椅子上,接过季知佑买来的面包,递给了陈似。
“哥,你一下午没吃饭了,吃点吧?”
陈似沉默的接过,一口一口的,报複性的咬着,木然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痛苦,只是静静地坐着,眼泪无声息地从脸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探视时间一到,陈似就跌跌撞撞的,和林母林父进去了。
陈似看见林长夏就安静的在那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有输氧的,有心肺检测仪的管线……
林长夏的脸色憔悴,却还是挤起一抹笑容“你们怎麽都来啦?我还不是个短命鬼呢!”
林母脸色白了白,嘴唇紧抿,似乎是不知道说什麽。
陈似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林长夏也隔空和他对视,他像是喉咙被什麽东西卡住了,苦涩的说不出话,最终背过身去。
“陈似,我没事的,你可以早点休息。”林长夏朝着他的背影小声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
“好。”他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声音苦涩。
省状元,北大见,好不好?
从高考结束到七月份,陈似每天都会医院和家两头跑。
陈似在家研究林长夏能吃的营养餐,送去医院,然后盯着她慢慢吃完,每次都是这样,好像不知疲倦。
“陈似,我不是短命鬼!你可以稍稍放松点儿的。”林长夏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嗯,我知道你不是,可是这汤我煮了很久唉,你真的不喝吗?”陈似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小委屈,他软着声音,轻声央求着。
林长夏接过陈似递过来的汤,一口气都喝完了,然后自豪似的展示了一下空碗,问“可以了吗?小保姆!”
“可以了,我的小公主。”陈似提着餐盒刚走出去不到半步,林长夏的手机就响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林长夏,林长夏刚刚擡头和陈似对上视线,说“那个你先别走了,黄惊弦说成绩出来了。”
“哦。”陈似面上挂起了笑容,然后又回到了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