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礼部加班加点,大婚之期便定在明日。”皇帝走回龙椅上坐下,又道:“淮王不在京城,聘礼朕替他先垫上,由礼部拟好了礼单,从朕的私库里出。”
“陛下,臣还有一请。”喻君酌道。
“你说。”皇帝温言道。
“南境战事吃紧,淮王与将士们浴血奋战,臣虽不能往,却想略尽绵薄。淮王殿下的聘礼和臣的嫁妆,一并充作军饷吧。”喻君酌可不愿便宜了自家老爹。
一旁刚因为皇帝的赏赐缓过来劲儿来的永兴侯,闻言眼前不由一黑。喻君酌这个逆子,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啊!原本他也不贪图淮王的聘礼,只想着聘礼和嫁妆相互抵消,自己不至于赔进去太多。但喻君酌说要把嫁妆和聘礼都捐做军饷,就意味着永兴侯府要大放血了。
那可是嫁给淮王的嫁妆啊,拿笔数目永兴侯都不敢想。
“淮王若知自己未来的王妃如此深明大义,定然欣慰不已。”皇帝正愁打仗没钱呢,闻言借坡下驴道:“既然如此,朕再为你二人大婚随一份礼,礼金一并捐做南境的军饷。”
“臣,亦愿效仿陛下,随双份礼金。”
“臣也愿为南境将士尽一份力。”
朝臣们都是识时务的,纷纷出来附和。
皇帝一脸欣慰,看向喻君酌的眼神满是欣赏。
早知道这未来的淮王妃这般有趣,方才应该再多赏些东西的。
当日,礼部和内侍司的人便开始忙着往淮王府运东西。虽说聘礼嫁妆都折合了军饷,但该有的赏赐皇帝却是半点都不吝啬,生怕怠慢了自己弟弟和未来的弟媳。
“哇,好多宝贝!”小周榕第一次见到王府这么热闹,高兴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刘伯,父王要成婚了,那榕儿是不是要有母妃了?”
“呵呵。”刘管家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嗷嗷嗷,榕儿要有母妃了,父王要娶媳妇啦!”
阁楼上,淮王冷眼看着院中的嘈杂,一言不发。
“王爷,看来咱们都小看了这位喻小公子。若他私下去找陛下请命,王爷若是不愿总还是能周旋一二的。可他这么跑到宫门口,还选了早朝的时候,当真是半点余地都不留啊。”谭砚邦道。
“喻小公子的确是有点本事的,他仅凭一己之力,就筹了一大笔军饷。有了朝堂上这一幕,明日大婚,京城但凡有点身份的达官贵人,必然会争先恐后来送饷银。”另一位叫章献的亲随道:“要是这么看,他对王爷确实一片真心。”
两人觑着自家王爷神色,一时也拿不准这位的心思是喜是怒。
“王爷,明日那个……王妃就要进府了,您看咱们怎么办?”谭砚邦小心翼翼问道。
“还能怎么办,娶呗。”淮王冷声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喻君酌,究竟还有多大的本事。
这边淮王府正热火朝天。
另一边,永兴侯府也挺热闹。
毕竟成婚是两家人的事情,皇帝的赏赐一部分去了淮王府,另一部分则送到了永兴侯府。只是相比侯府要出的嫁妆,这点赏赐实在算不得什么。
“夫君,君酌的嫁妆真得要这么多吗?这些给出去,咱们府上只怕都得节衣缩食了。”喻夫人看着嫁妆单,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以为我不心疼?淮王的聘礼是陛下从私库出的银子,咱们侯府出的嫁妆若是寒碜了,往后我在京城还做不做人了?”永兴侯气得直喘气,咬牙切齿道:“那个逆子,就是想要了老子的命。算命的说得真没错,这个逆子就是克父克母!”
“夫君慎言!”喻夫人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如今喻君酌已经是皇帝亲封的少师,且是未来的淮王妃,手里还握着一块赤金令。
别说是永兴侯,如今全京城也没人敢轻易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