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安安稳稳将养了几日,气色恢复了不少。
这日,他在书房里教周榕写字,周远洄则立在一旁盯着他看。谭砚邦那边已经有了眉目,那三个少年都和喻老二关系匪浅,但此前和喻君酌却没有任何瓜葛。
兰苑那日,几人确实是初见。
这就奇怪了,初见的人哪儿来的旧怨呢?
周远洄眸光落在少年漂亮的脸上,心道这人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原州,你从前去过武训营吗?”喻君酌突然开口问道。
“没去过,怎么?”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若是被武训营踢出去的人,将来还能不能去营中谋个武职?”
“依着律例是不行的,实际上就不好说了。”
规矩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你说,如果让他们三个离开武训营,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吗?”
“不好说,看怎么离开。你想做什么?”周远洄问。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身体上再多的折磨都会过去,若想让他们长教训,最好是一辈子过不去的坎儿。”喻君酌道:“你想,这种人将来若是入了大营,岂不带坏营中风气?”
周远洄想了想,开口道:“京城送去武训营的少年,有一些确实有将才,另一些则是因为读书不行,没别的路可走,想着将来去军中谋个一官半职。若他们被赶出武训营,往轻了说丢人现眼,往重了说,前途尽毁。就看你想怎么做了。”
“那营中一般会因为何事将人撵走?”
“违反律例的,伤风败俗的,欺压百姓的……只要闹大了或者不好收场的,应该都可以。”
喻君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日傍晚。
喻君酌特意叫来了刘管家。
“王妃有何吩咐?”刘管家笑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回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都行吗?今晚我想去花楼看看。”
刘管家闻言险些吓得厥过去,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周远洄。男人面上带着人。皮。面。具,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着的冷意却不容忽视。
“王妃,使不得啊。”刘管家道:“我朝严禁官员狎。妓,这可是犯忌讳的事儿啊。”
“我就是去看看,不干别的。要不你给我介绍一家知根知底的,最好是找个嘴巴严能保密的姑娘,相熟的更好。”喻君酌道。
刘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觉天都快塌了。
“王妃,这……万万不可啊!”
“大不了我乔庄打扮一下,不让人认出来。”
“这……”刘管家还想阻止,一旁的周远洄却打断了他。
“我有相熟的姑娘。”周远洄看向喻君酌:“我带王妃去。”
刘管家:……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王爷要带着王妃去逛花楼,说出去谁信呐?
当晚,喻君酌便乔装一番,跟着周远洄去了京城最大的花楼——寻欢楼。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认识这里头的姑娘。”喻君酌看向周远洄的目光带着点揶揄。
“我也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竟喜欢来这种地方长见识。”周远洄道。
喻君酌也不与他争辩,跟在他身后进了寻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