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知罪。”谭砚邦一脸狼狈地跪地请罪。
周远洄眸光一扫,见对方手上被咬伤的地方,看着血肉模糊。
“你何罪之有?”周远洄冷声问道。
“属下不该擅自试探王妃。”谭砚邦道:“属下是怕王爷狠不下心,况且属下并未刻意吓唬王妃,只是装作他的旧识搭话……谁知王妃竟会那般惊慌。”
“你这意思,倒是要怪王妃胆子小喽?”
“属下不敢。”谭砚邦苦着脸道:“属下也没讨着好,肉差点被王妃咬掉了一块,还差点被踹得断子绝孙……”
周远洄深吸了口气,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那夜谭砚邦曾朝他提过这个馊主意,想假扮喻君酌的旧识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线索,被他否决了。
没想到谭砚邦竟敢真的动手。
“属下知道王爷在意王妃,不想王爷心有芥蒂。”谭砚邦又道:“事实也证明,他压根没有什么旧识,否则不会是那般反应。王爷……或许咱们一开始就误会王妃了。”
周远洄不知在想什么,并未开口。
“王爷,依属下之见,王妃兴许只是想在王府找个人依靠……”谭砚邦见自家王爷似有动容,忙添油加醋道:“如今正好,王妃看上王爷了,方才他吓成那样时喊的还是王爷呢……”
周远洄想到喻君酌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拧了拧眉。
“先关着吧,今日没空处置你。”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
周远洄丝毫不理会谭砚邦的求饶,匆匆回了喻君酌的寝殿。
尽管喝了安神汤,喻君酌依旧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头皱着,呼吸也有些乱。周远洄打发了在一旁守着的人,走到榻边伸手在少年额头上贴了一下,没想到竟是把人惊醒了。
“是我。”周远洄忙道。
喻君酌听到他的声音松了口气。
“接着睡吧。”他温声道。
“你不会走吧?”喻君酌很是紧张。
周远洄拖了把椅子在榻边坐下,试图以行动来让喻君酌安心。
“王府里为什么会有刺客?”
“往后不会再有了。”周远洄稍稍靠近了些,问道:“你今日,为何那么害怕?”
喻君酌拽了拽被子将自己裹住,像是在驱散记忆里挥之不去的寒冷。
“我被人杀过一次……”喻君酌道:“那天下着很大的雪,特别冷。他们将我堵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先是在我肚子上刺了一刀,然后抹了我的脖子。”
周远洄拧了拧眉:“是你,做过的噩梦吗?”
喻君酌苦笑了一声,并未解释,这种事情就算他解释了,也未必有人会信。
这夜,喻君酌睡得极不安稳。
几乎每隔一会儿他就会睁开眼睛,确认一下周远洄还在不在。
后来周远洄实在看不下去,隔着被子将手搭在了他身上,这样他不必睁开眼睛,就能知道人还在不在。
喻君酌感觉到身上那只手后,一脸震惊地看向周远洄。
“你不是说我净身了么,有什么好避讳的?”周远洄一挑眉。
“可我没净身啊。”喻君酌道。
周远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