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内的烛火忽然熄了。
有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顺手一摸,竟是一副温热的身体。黑暗中,少年再也耐不住躁。动,当即不管不顾地开始动手扯人衣服。
“别动,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乖乖,你这身上可真热啊……”
少年摸黑抱着人又亲又咬,但很快便发觉了异样。只因他怀里这人摸起来硬邦邦的,半点不似女子那般柔软,更离谱的是,对方下巴上竟有胡茬!
就在此时,院中忽然传来火光。
一队持着火把的士兵快步冲了进来。
少年借着火光终于看清了方才被自己乱亲一气的人,这哪里是方才跳舞的姑娘,更不是那身形瘦削的琴师,而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更令他头皮发麻的是,这汉子不是别人,竟是武训营里的校尉——他们三人的顶头长官。
那被绑着手脚的校尉怒目瞪着人,看起来像是被惹怒的疯狗。他一个武人被人莫名奇妙绑来这里,又被人这般那般乱亲一气,如今还被一队士兵当场撞破。
若他身上这会儿没有绳子绑着,他定要暴起杀人了!
一条街之外。
淮王府的马车停在暗处。
喻君酌坐在车内,身上还穿着那袭鹅黄色的裙子。他透过车帘看去,能依稀看到那宅子里透出的火把光亮,尽管不在现场,他也能想象到那里如今的情形。
刘四等人衣衫尽除,等巡防营的人冲进去时,他们定会惊慌失措想找衣服穿,但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淮王府的小厮都拿走扔了。
“我听说刘四他们在武训营里时,很喜欢趁着人沐浴时偷衣服。被偷了衣服的人不敢出去,只能躲在浴房里,等夜深营中人都睡了才敢回去。”
喻君酌上一世刚去武训营不久,就被刘四他们偷过衣服。彼时还未到春末,浴房里冷得很,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等到半夜,回去的时候几乎快冻僵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周远洄问他。
“我还听说了一些别的事情,你想听吗?”
周远洄并未答话,只安静注视着眼前之人。
“被绑的那个姓卫的校尉,很喜欢长得漂亮的少年,若有人不依着他,就会被打被罚。还有另外那个,明知营中有刘四这样的败类,还有同僚欺凌少年,他却始终装聋作哑。“喻君酌冷笑一声,“今日经此一事,想来会叫他们感同身受吧。”
周远洄闻言终于知道为何喻君酌要着人将那俩人绑过来了。只是他不太明白,喻君酌自幼在乡下的庄子里长大,怎么会知道武训营的事情呢?
“回王府吧。”喻君酌道。
事情闹得这么大,任谁也不好轻易收场了。
喻君齐那边,公然狎妓被国子学的夫子和同窗齐齐撞见,还有一位成郡王在场,此事不出一日就能传遍整个朝堂。
至于刘四和他另外两位好友,聚。众。淫。乱,还把武训营的两位长官非礼了。此事有了巡防营做见证,定然也会闹得天翻地覆。
而整件事情,喻君酌都置身事外,没人能查到他头上。
回到王府后,周远洄去找了一趟谭砚邦。
“没想到王妃做事这么有手段,这么一闹,明日京城肯定要有好戏看了。”谭砚邦一脸幸灾乐祸。若是以他的行事风格,谁惹他不痛快,打一顿便是。但王妃不打不骂,轻而易举便将这几人的前途和名声都毁了,连带着几人身后的家族,也会因此蒙羞。
“喻君酌说得没错,养不教父之过。”周远洄道:“这几人被家里养成这般,出了事情自该由父母兄弟一起承担后果。”
谭砚邦连连点头,问道:“王爷唤我来是有事情让属下去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