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看他满脸不高兴,问他:“怎么了,让人练手了?”“才没有。”司漠昂首:“他哪里打得过我,我让着他罢了。”这话不假,韩通纵然功夫了得,却不如司漠,不怪司漠生气,明明自己打得过,却不能打过。因为裴熠跟他说,架不是和自己人打的。作者有话说:1理解成古代的考勤就行了提督总督应该是不一样的,架空背景,大家不要较真。求一波海星投喂???升职(七)裴熠从千机营回府的途中,起了点风,接着便下了一场小雨,那雨下的断断续续,丝毫不像这个季节该有的样子。裴熠骑马穿街而过的时候,踏云跑的急碰翻了个摊子,因为这场小雨的缘故,摊主扯出一块布盖在摊上,不料风一吹,那布扬起的一角正好挡在踏云前面,“哗啦”一声,被布裹着的东西便散了一地。那是个卖木剑,木偶的杂货摊,东西做的精巧,木剑柄上还雕着各种图案,裴熠帮着一起收拾好了才重新翻身上马,走了几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首朝萧条街巷口看了一眼。裴熠打马回府,石峰远远看见裴熠,举着伞立刻迎上去,裴熠见他神色不似平日从容,没有立刻下马,从马背上俯下身来问他:“什么事?”石峰将油纸伞罩在裴熠头顶,轻声说:“谢公子回来了。”“修竹?”裴熠眉头一蹙,立刻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扔到石峰身上:“别举着了,淋了一路了,他人呢?”“内院。”石峰拽着缰绳,话音刚落,裴熠就冒雨大步流星。修竹从萨沙府里出来费了些功夫,来的时候还误打误撞遇上了纪礼,此刻两人正面面相觑的打量着对方。直到听见裴熠的声音近了,才倏的松了一口气,裴熠不知道纪礼也在里头,刚要说话就听见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表哥。”“侯爷。”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却在看见裴熠还未来的及换下湿脏的衣物的样子,又不约而同的犹疑了一声。司漠从外间取了干毛巾和热茶,催着裴熠去换衣裳,又过了半晌,这才回来。裴熠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隔了片刻落在纪礼身上,问:“有事?”纪礼磨磨唧唧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名帖,递给裴熠,说:“小王爷在玉楼设宴相邀,他早些时候来你不在府里,便叫我把这个带给你。”裴熠手指抵在发烫的杯盖上,无声的摩挲着,看了桌上的名帖一眼,说:“我这刚领了差事,忙得很。”他估计赵彻多半也是担心裴熠拒绝当众被佛了面子不好看,这才叫纪礼传话的。纪礼看了一眼修竹,清了清嗓子说:“设宴那一日正好你休沐。”裴熠今日第一天当差,有人却连他何时休沐,休沐要做什么都安排好了,这种事自然不会是纪礼对赵彻说的。裴熠拨开茶沫,饮了一口,才说:“他设哪门子宴?”这个问题纪礼事先料定裴熠会问,所以他也问过赵彻,当下便胸有成竹的说:“千机营不是在募兵么。”他递给裴熠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后话不言而喻。“他父亲是千机营左提督,募兵的事与他有什么相干。”裴熠说。“我也这么说的。”纪礼叹气:“直接让他爹带他去不就行了,可是他就想和其他人一样,不愿在他父亲手底下干。”说到这里纪礼似乎感同身受,“话说回来,谁愿意被老爹盯着呢。”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司漠收了支杆关了窗,端了些冰块进屋,现下屋里凉得很。一直在一旁未曾说话的修竹忽然开口:“既然如此,那设宴请侯爷做什么,难道其他来招募进来的人都要请一趟?”纪礼被他问的呀口无言,顿了片刻起身问道:“你是何人?”修竹并不答话,他身份尴尬,若说是护卫,裴熠身边平时只有司漠,若说是客卿,定安侯回京不久,以定安侯的为人,实在不太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交上不问一句就直接上门的人,因此这话只能由裴熠来解释。“倒是忘了。”裴熠说:“谢公子是我从禹州结交的好友,他在谒都无亲友,我便邀他先在府上住些日子。”裴熠是从血海尸僵里淌过来的人,所以其实谁照应谁一目了然。能成为裴熠的好友当又过人之处吧,纪礼在心里判断,眼前这个人气质不俗,眉眼间透着一股子英气,面对身居高位的定安侯也不卑不亢的。他起身行了个礼,忽然听见裴熠问:“你也想来千机营?”修竹神色微怔了一下,道:“能在侯爷手下有一番作为,自是求之不得。”